我和陸武的大學專業是生物工程。我選這個專業是聽說大有前途,混好了能公費出國。陸武不一樣,他對動物到底是怎麽成為動物的很好奇。
陸武的父親讓他去學工商管理將來接自己衣缽,陸武瞧不上,人連自己的動物性都管理不好呢,就想靠管理別人混飯吃,開什麽國際玩笑?!就和父親杠上了,家也不回,父母來學校找,他躲著不見,還告訴老師,誰敢篡改他高考誌願,他下半輩子就跟誰死磕上了。老師們當然想過安生日子,所以,盡管陸武父親一再請吃飯,也沒人敢染指陸武的誌願。
陸武得逞,讀了生物工程。
在大學裏,我倆做實驗的次數,是其他同學的三到四倍,因為陸武熱衷於研究各種動物的構造和細胞以及它們的**卵子甚至受精卵。很多次,我懷疑,他逼我就範做他朋友,不是看好我人品,而是屠夫需要幫手,因為每次解剖小昆蟲,致命的那一下子,他都讓我來,理由是他心軟,見不得小生命在他手裏斃命。
大三時,曾有個姑娘喜歡我,她是個虔誠的佛教徒,說陸武總讓我殺死小動物,很不地道很自私。我認為她想多了,陸武就是膽小,沒別的原因。姑娘急了,說:你能不能別傻了?陸武一定知道殺生是有業障的,而業障是有報應的,他不想擔,才借口膽小讓你幹!
我們爭論了一晚上,姑娘苦口婆心,試圖拯救我的人生和靈魂不為業障所害,說得我頭昏腦脹,回寢室躺下也沒睡著,輾轉反側,陸武正趴在**拿手機跟姑娘撩騷,問我怎麽了?寢室裏還有其他室友,我不想當他們的麵說姑娘說他壞話了,就說沒事。
他就吭哧吭哧笑,問是不是蠢蠢欲動了一晚上沒得手。
我氣,覺得他把我瞧小了。如果我想,姑娘肯定不會拒絕,但我不想像陸武似的,把愛情搞得好像精蟲上腦下的條件發射,愛情是神聖的,所以,盡管約會的時候姑娘跟我說過好幾次很冷,我也隻是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裏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