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們達成共識,然後,分析利弊,穆曉晨被殺,因為凶手沒抓到,我成了摘不掉凶手帽子的嫌疑犯,而他因為辦案辦錯了方向出了人命被下到了反扒隊,我倆如果想翻身,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抓到凶手,把案破了。
陳樞悻悻說:你以為我不想?怎麽破?
我說:把從我家收集走的證據給我看看,因為我了解穆曉晨,說不準會從這些證據上找到破綻。
陳樞說案子沒破,證據都被封存在證據室裏,想拿出來,門都沒有。
那你就跟我說說。
陳樞說:從哪兒說起?
我說雖然是我先到達案發現場,但因為震驚和巨大的悲痛,除了穆曉晨趴在沙發和茶幾之間以及滿地毯都是血,我沒有其他印象,你是辦案人員,應該比我冷靜,對現場記得更清楚吧?
陳樞點點頭,努力回憶,說他們進來的時候,我就像個傻子跪在血泊裏抱著穆曉晨的屍體,茶幾上有一個剝開的醜橘,剝得相當漂亮,橘子皮都剝成了花瓣的樣子,放在一隻景泰藍的水果盤裏,旁邊還有一隻景泰藍茶杯,裏麵泡的是立頓紅茶,所以,他們的推理是,案發前,穆曉晨泡好了紅茶正打算吃水果,凶手進來了。
我問醜橘在什麽位置?立頓紅茶茶杯在什麽位置。
陳樞走到茶幾旁,給我比劃了一下。紅茶在茶幾的頭上,那個位置是我們家的主位,不管是我還是穆曉晨,隻要家裏來了客人,我們都會坐在那個位置,把雙人長沙發讓給客人。醜橘在茶幾的中央,也就是說在客人的位置。
我告訴陳樞,凶手是穆曉晨的熟人甚至是朋友,因為穆曉晨有個習慣,喝茶的時候不吃任何東西,怕茶的醇香被破壞掉。眾所周知,醜橘雖甜,味覺侵略性也非常強烈,它擺的位置也在我家客位的位置!所以,那個醜橘肯定是穆曉晨剝給客人的!因為把橘子皮剝成花瓣是穆曉晨一貫的待客手法,讓一切看上去優雅而美好,如果是我們自己吃,她都是胡亂隨手一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