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樞不理我,我就一次次跑刑警隊,接待我的刑警煩得不行,讓我以後別去了,案子有了結論自然會通知我。我咆哮,質問他們為什麽不對洛可可動用技術手段?為什麽不去質詢朱小傑?
接待我的刑警說你怎麽知道我們沒有?然後,任憑我好話賴話說盡,就是不肯多吐半個字,強調他們是有紀律的。
我揣著一肚子快要把我搞爆炸的憤怒問號去坐5路電車,找陳樞,我必須告訴他,別他媽假裝不認識我了,我都快瘋了,他必須給我出出主意。可我坐了半個多月的5路電車,整條線上的司機都認識我了,以為我要圖謀不軌,就給報了警。於是,生平第二次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叔叔帶走。
警察態度很好,問我為什麽整天在5路電車上晃來晃去。為了盡快找到陳樞,我不想撒謊,我說我在找一個反扒民警。
他們問哪一個。我說陳樞。
說完他的名字,我的淚就落了下來,我想他,想可以隨時隨地打電話把他拎出來喝酒的日子,雖然殺妻嫌疑犯的身份讓我鬱悶,但,有他在,我的心,是安定的,好像有他在,我的冤情篤定就有洗白的可能,可是,為了幫我,他變成了我最想念的陌生人,這種感覺讓我心碎。
我說我找了半個月也沒找到他,是不是調到其他線上去了?
警察說他啊,出國找他女朋友去了。
我愣,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警察說不知道。
他辭職了嗎?
警察搖了搖頭,說前幾天聽他搭檔說是出國找女朋友去了,問我找陳樞幹什麽。我不能說實話,隻說找他喝酒。他們對我這說法表示懷疑,說想找他喝酒你可以打電話,用得著特務搜城似的整天泡在公交車上了?我說我把他得罪了,得罪得太狠,他把我拉黑了。警察不信,我就拿出手機,撥陳樞的號碼給他們看,一連幾遍,果然打不通。警察就用自己手機一撥,就通了,說有個叫蘇猛的人說要找你喝酒,陳樞不知說了句什麽,警察就掛了手機,笑了笑,說我可以走了。我問陳樞都給他說什麽了,他不說,我就拿出跟蹤朱莉美的死皮賴臉,他走哪兒我跟到哪兒,沒一會,就把他跟煩了,大聲說陳樞說讓你丫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