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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的砸門聲把我弄醒了,微微的曙光從卷簾門的底下鑽進來,我想站起來,卻掙紮著倒在地上了,迷藥的藥力還沒完全消失,我隻能姿態狼狽地趴在地上,我看見了宣淩霄,他坐在一把圈椅上,嘴裏,歪歪地咬著一支業已熄滅的雪茄,臉色慘白,嘴角有凝固的微笑,左手無力地垂在椅子外側,黑白格子地板上凝固著一大攤暗紅色的血跡。
我竭力張大眼睛去看他,可是,他越來越模糊,淚水從我的眼裏洶湧奔出。
嘩啦一聲,卷簾門上的鎖被砸開了,白日的光,騰地闖進了屋子。
丁朝陽大聲喊著我的名字闖了進來,七七八八的腳步跟在他的身後。
顯然,他們先發現了椅子上的宣淩霄,丁朝陽喊我的聲音就悲愴了起來,他象隻沒頭的瘋狂蒼蠅,顧不得警察的阻攔,到處尋找我。
我張大嘴巴,啊了一聲。
不,我不是應丁朝陽的呼喚,我隻在呼出內心的疼。
巡聲而來的丁朝陽一把搶我在懷,再也不肯鬆開,在他的擁抱裏,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嚎啕大哭。
單純的悲傷不會有這樣大的力量。
宣淩霄讓我目睹了一場悲劇,為愛殉道,親情的愛。
所以,他們來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麽時,我沉默。
我隻能沉默,宣淩霄希望別人知道的一切,已經寫在紙上了,他舍掉了命來製造的這個假相,我不能再去掀開,否則,就是對他的褻瀆。
他們要送我去醫院,我拒絕了,告訴他們我隻是中了迷藥。
丁朝陽帶我回家,我依在**,他問我話,我看著他,目光遲緩,說真的,我有點恨他,如果他不曾一時衝動地與阮錦姬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說:“古小綠再也不會找你了。”
他的眼睛看著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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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丁朝陽離開了家,我起身洗了個澡,給阮錦姬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