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紅啊!那輛車等了好久,大燈一直開著,車主還挺有耐心。”
蘇丹紅點點頭,徑直走到後廚去換衣服。
我無趣的鑽進櫃台,打開手機。看著屏保上那張熟悉的照片,陷入深深的沉思。
屏保上的照片是我的初戀,她叫沈學而,一個在我印象之中最單純美好的女人。
沈學而和蘇丹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女人,如果蘇丹紅是一盆火,那麽沈學而就是入冬的第一場雪。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高中時坐在我課桌前麵,紮著高高的黑色馬尾,穿著白色高領毛衣,最簡單淡藍色牛仔褲的沈學而。
她的秀發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氣,好像是從她肌膚裏透出的天然體香一般。內斂卻沁人心脾,這是大波浪那種庸俗的女人,噴灑多少名牌香水都沒有的味道。
沈學而長的線條流暢的鵝蛋臉,睫毛長長的。笑的時候會微微低頭,一副即斯文又小女人的模樣,和死去的閆妍倒有幾分相似。
我從第一眼見到她便認定這是我一生要守護的女人。我整整追求她兩年,高三我們終於在一起。
可是,在上大學時,我考去了上海,她考試發揮失常,又重讀了一年。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接聽過我的電話,我們徹底失去了聯係。
我對沈學而唯一的記憶,便是手機裏保存下來的這張照片。這是高三的那年冬天,我陪她去景區的滑雪場寫生,親手給她照的。
那天,她穿著白色的長款棉襖,半蹲在雪地中間,去畫東北獨有的霧凇。
碩大的雪花落在她的肩膀上,頭發上。這邊長長的睫毛都是一片晶瑩的白。那日的天好冷,我們在雪地裏凍得瑟瑟發抖,回程的路上,我用自己的羽絨服把沈學而裹在懷裏,彼此之間相互取暖。
也是那一天。
過了半晌,餃子館裏先先後後來了三個鬼魂顧客,年紀都還蠻年輕。一個是40出頭,得了腎炎的黑臉男人!還有個得肝硬化的胖女人,年紀最輕的是一個得子宮肌瘤的二十多歲麻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