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來覆去地把玩著這部手機,忽然心中一動,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林曉的號碼。等待了幾秒後,手中的電話果然有了反應,先飄出一陣嬰兒的笑聲,過一會兒轉為啼哭聲。進入菜單裏的鈴音選項,不出他所料,自定義鈴聲一欄多了一條新鈴音,正是這一條。
陳銘宇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射向了陳小雪。
陳小雪仍舊一動不動地躺在**,似乎魂兒已經飄到手中那本書裏去了。
陳銘宇開門見山地問同寢室的老王:“陳小雪的父母是怎麽死的?”
老王家與陳小雪家同住一個小區有二十多年了,那是市機械廠的職工宿舍區,陳小雪的父母在世時,與老王父母同是機械廠這台大機器上的零部件,不同的是,陳小雪的爸是發動機,官居副廠長,老王的爸隻是顆螺絲釘,是個小小車工。但兩家同住一個小區裏,已經有20多年了,用老王的話說:那是青梅竹馬啊!
陳小雪父母出車禍的事就是老王給透露出去的。
這次,老王有點不想回答陳銘宇的問題。
他把頭搖得像個螺旋槳,閃爍其詞地說:“別提人家那事兒了,都死了這麽多年了,我瞎說不好。”
一同住了三年,陳銘宇太了解老王了。
陳銘宇隻好請客。
校門口的小飯店裏,一個糖溜裏脊,一個排骨燉豆角,一個尖椒炒土豆,就把老王拿下了。
老王有點喝高了,舌頭有點短,但發音不清並不妨礙他向陳銘宇講述陳小雪父母的死因,而且講得還更詳細。
原來,四年前的一天晚上,陳小雪父母開著一輛桑塔納從朋友家回來,路上被一輛卡車撞下河堤,肇事的司機開車逃逸了,陳小雪的父母都被卡在座位裏,動又動不了,也沒有人發現,結果硬挺了一夜,快天亮時才因為流血過多死去,如果那個司機有一點良心,救人或者報警,他們兩個根本就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