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麻煩?”我也伸著腦袋打探,發現火化爐裏的火熄滅了。
孫禿子拍了下出爐按鈕,陳總的遺體從裏麵彈出來,居然毫發未傷,實在令人詫異。
“禿爺,你張口閉口罵我是燒不化的玩意,這回真的遇到了吧,邪門了!”我邊說邊觀察孫禿子的神情。
孫禿子咂吧著嘴,將筐子裏的那套阿瑪尼拎出來,丟到裹屍袋上,重新將屍體送進了火化爐,結果連火都打不著了。
孫禿子搖搖頭將陳總的遺體轉運到一旁,順便點了三炷香,嘴裏嘰裏咕嚕念叨一番。
我看一眼時間,差不多該回化妝室了,便轉身離開。
“小子,以後再見到不認識的人,尤其是那位掃地的老媽子,就把送你的錦盒拿在手裏,聽我的準沒錯。”
我停住腳步,心想孫禿子怎麽知道我遇到了她,難不成是剛才周銘告訴他的,不管那麽多了,還是先離開火化間吧,省得待會又出幺蛾子。
我沿著小路朝化妝室走,半路上卻聽到有人喊叫,接著呼呼啦啦跑來一人,竟然是周銘。
“楊魁兄弟,上午那位陳總進爐了嗎?”
周銘以衝刺速度向我跑來,西裝的褲襠都跑開了,裏麵的蠟筆小新**露出半截。
“出什麽事啦,家屬又來鬧事了嗎?”我警惕地觀察四周,並沒有看到其他可疑人員。
“不是,剛才……市局來電話了……”周銘一把拉住我的手,差點把肺給喘出來。
“說什麽?”我拍著周銘的後背。
周銘撫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說是要對那位陳總重新……做遺體檢驗,所以遺體千萬……別燒了,不然咱們的罪過就大了。”
我恍然大悟,回一句:“想燒來著,結果沒燒成,你去找孫禿子吧,他正在裏麵罵街呢。”
周銘如釋重負,臉上樂開了花,撒腿朝火化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