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禿子把手伸向腰間,好像在摸索什麽東西。
閻婆婆像一根柱子,直挺挺立在我們眼前,不進不退,不偏不倚。
我以為孫禿子在找武器,然後跟閻婆婆拚個你死我活,等了一會兒,隻見他摸索出一個白色的物體,我湊近一看,原來還是徐半瞎給他的魚形玉佩。
孫禿子拿這玩意幹嘛?是打算用玉佩作為交換周銘的條件嗎?聽上去有些荒誕,一個看太平間的閻婆婆,能會對人世間的俗物感興趣嗎?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閻婆婆抬起胳膊將魚形玉佩拿到了手中,接著雙手對著它反複摩挲,好像得到了一件世間珍寶。
“閻婆婆,這東西不用我再介紹了吧,用它跟你換人可以吧?”孫禿子的話語有幾分不情願,目光戀戀不舍盯著閻婆婆手掌中的玉佩。
閻婆婆點點頭,感歎道:“好好,把人拉走吧,快點,省得我後悔了。”
聽到這話,我趕忙將周銘所在的冷櫃打開,三下五除二將其轉移到板車上麵,轉身拉著他匆匆向太平間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閻婆婆和孫禿子的對話,倆人竊竊私語,應該是在商議什麽事情,我很想一聽究竟,可因為要推周銘離開,隻恨自己分身乏術。
我把周銘的遺體停在太平間門外,為了防止搞錯,特意掀開蓋屍布確定了一番,結果又看到了周銘瞪大的雙眼,這一次比之前更可怕,因為這次冒著寒氣,讓他的眼睛周圍籠罩的一團霧氣。
閻婆婆和孫禿子仍在太平間裏麵說事,嘰裏咕嚕聊了很多,但隻能聽到一些字眼,例如館長、紅磚房、徐半瞎等。
雖然我沒聽清他們兩人具體聊了什麽,但從對話的節奏推斷,倆人早就認識,隻是多年沒有講過話而已,這讓我很吃驚,彼此都是在殯儀館上班的同事,怎麽就突然不說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