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鳥在林,親朋殯天,此乃雛鳥失親。從而,造成心之堵塞。心乃血之源。若不使用泄氣降血的巴豆,如何治愈?”
賈島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阿秀:“家中是否有先人長輩仙逝?”
原本聽得認真的阿秀聞言大驚,手捂著嘴巴:“先生您怎麽知道?”
話說完,阿秀便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了,連忙低下頭來。
賈島表情不變:“醫者,不僅僅隻是醫人。更是醫心。若是看病診脈,是個人學個幾年都可以做到。但這般治好的病人,與那空中樓閣又有何異?豈不聞心乃萬象之本麽?醫者,並不是高高在上的,若你在不清楚病人情況下胡亂開藥,與那殺人的劊子手又有何異?”
說這句話的時候,賈島目光變得逐漸深邃起來。
他想起了在仙魔大陸時的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女子號稱補天道人,天下萬疾,沒有她治不好的。
當初自己被仇家圍殺傷重幾乎隕落的時候,就是補天道人,救活了自己,並用陪伴,來消除了自己內心的心魔。
當初補天道人,說的就是這些話。
如今把補天道人的話複又講出,賈島內心,隻剩下了滄海桑田的落寞。
至於楚蒼峰,在賈島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臉突兀的紅了。
他想起來了一陽堂做大之後的情況。
許多內門旁係的族人們,幾乎和賈島說的一樣。
少有願意去了解病人情況的了。
他們自傲,認為自己的醫術足可以解決一切病症。然而,這終究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不到十年的時間,眼睜睜的看著懸壺閣從微末崛起,成為了如今一陽堂強有力的對手呢?
有半天時間,臉色複雜的楚蒼峰長長吐出來了一口濁氣,彎腰對著賈島鞠躬:“賈神醫,是老朽輸了。”
在楚蒼峰這句話說完之後,眾人俱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