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門的不斷顫抖,道道淡金色的霧氣逸散而出,而麵前的三大神遊,臉色也更為難看了幾分。
甚至,林墨也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三人都緊張的望著天門。
與此同時,下方,鬼公子跟楚天成的戰場也進入了白熱化的戰鬥。
兩人的氣息在空中不斷交錯,鬼公子周身的殺氣漸漸凝成了一片血紅色的霧氣。
背後,一抹充斥著殺氣的閻羅法身,傲然而立。
鬼公子立與半空之中,左手持碧玉折扇,右手持血色霸刀。
交相呼應,氣勢也在節節攀升。
麵前的楚天成,則是雷光轟鳴,雙臂早已化作了淩厲的虎爪,寒光乍現。
兩人也同時聽到了天門的震動。
鬼公子頓時眉頭微微皺起,似乎預感到了什麽。
而楚天成同樣臉色難看,中州神庭的諸位高手,可能隻有楚天成,不是真正的心向中州神庭,隻是逼不得已。
一仙四聖之中。
白衣劍仙白千帆,書生,周元。
刀聖,鬼洛城。
道聖,呂租,呂嶸。
跟最後的武聖楚天成,這本來是天下武者,共同敬仰的五大神遊強者。
而楚天成,卻成為了中州神庭的騶狗。
這是他內心的痛楚,也是他逼不得已的過往。
楚天成長歎一聲,看向麵前的鬼公子,兩人戰鬥了許久,也是平分秋色。
本來,鬼公子的實力,應該在楚天成之上,但是因為鬼公子有著近乎五百年的空白期。
但是,這段時間,楚天成卻沒有停止修煉,就算鬼公子融合了他的刀意跟鬼火。
也隻能跟楚天成平分秋色,甚至無法將他壓製。
兩人的氣息在空中交錯。
“鬼洛城,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天門的顫抖,收手把,你們沒有贏的可能。”
楚天成的話語,透露出些許的無奈,但是在鬼公子聽來,卻不是這個意思。
鬼公子的殺氣越來越強,雙眼微微皺起:“楚天成啊,你也是一代人傑。”
“可惜,助紂為虐,武聖之名,是天下武者對你的尊稱,可是現在的你,哪裏還值得天下之人的尊重?”
“你不過,隻是一個,中州神庭的走狗,一個忘恩負義的神遊踏虛之境的強者。”
“空有一身的修為,但是你真的還有與之匹配的心境嗎?”
聽著鬼公子的話語,楚天成的身軀,頓時開始了劇烈的顫抖,慚愧的低下了頭。
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兩人的氣息在空中對碰,而楚天成的氣息,開始了幾分的狂暴,似乎心境受到了些許的影響。
鬼公子沒有在多說什麽。
也沒有趁人之危,而是遙望著天門的方向,若有所思。
“讓開,我要去天門,楚天成,清醒一點把,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天下,你曾經也見過那無眼僧人。”
“那樣的聖僧,才是我們武者追求的道路,曾經我也有過迷茫,強烈的殺氣,控製了我。”
“讓我難以停止的殺人,但是,與佛論道之後,我得到無眼僧人的幫助,漸漸掌控了這強大的力量。”
“這才讓我涅槃重生,成為了現在的樣子。”
楚天成聽著鬼公子的話語,微微閉上雙眼,搖了搖頭。
隨後一聲長歎:“鬼洛城,你有你的目標,你的道路,你也有你的主張,你的道心。”
“就像你當初為了玉飛白,一人直入登仙城內。”
“可是,我也有我的難言之隱,我必須攔在你的麵前,哪怕,為此犧牲我自己。”
“我幫助的不是中州神庭,而是,我心中的道心,你說我心境低落,那是你不明白,我為何而戰!”
說著,一陣劇烈的雷聲轟鳴,楚天成的氣息,再次膨脹了幾分。
鬼公子,感受道了楚天成逐漸強大的氣息,也頓時充斥了些許的殺意。
空中的雷聲不斷轟鳴,楚天成的氣息也越來越強,口中,一聲嘹亮的呼嘯,穿透了整片戰場。
“我不想跟你戰鬥,但是我早已經把自己的命賣給了中州神庭。”
“我比你跟白千帆要年長一些,我也出生在這武道盛世,中州神庭。”
“但是,我的天賦,並沒有你想象那麽強。”
“我從小,便是獨自一人,流落在荒野之中,每日,跟野獸搏殺,在死亡跟恐懼的邊緣徘徊。”
“六歲那年,我就已經養成了一個極為良好的素質,甚至可以正麵搏殺成年的凶獸。”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忘記,什麽是生活,什麽是家人,什麽是感情,什麽是天下。”
“我就是,這天下中的一縷浮沉,在這亂世之中,苟延殘喘,在虎口奪食。”
“在狼巢小息。”
“你能想象,那隻是一個六歲的孩童嗎?”
鬼公子聽著楚天成的話語,皺了皺眉頭,武聖的過往,在這天下之中,無人得知,他也不清楚。
“然後呢,發生了什麽?”
楚天成苦笑一聲,臉上透露出了些許的無奈。
“然後,就這樣我生活了十年的時間。”
“我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我十六年來,我都生活在叢林之中。”
“苟延殘喘,延續著自己的生命,除了一身健壯的體魄,我甚至,都開始忘記了人類的語言。”
“也不知道,什麽是文字,什麽是修煉。”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是一個人。”
楚天成的聲音,越來越悲傷,天空中的雷霆更加轟鳴了幾分。
似乎,是這九天雷霆,在為他傷感一般。
楚天成的身軀不斷顫抖,聲音,也變得洪亮了幾分。
“隨後,我遇到了生命中的一盞燭光,她改變了我的一生,也讓我知道,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叢林之中的野獸。”
“那一年,我向著往常一樣,在叢林之中穿梭,我見到了一個,被狼群圍攻的少女。”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人,我也很好奇,她是什麽,因為我不知道,也不曾有人教過我。”
“我在狼群之中救下了她,聽著她口中的言語,似乎能聽懂,又似乎不理解。”
“我隻知道,那一刻的我,好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