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皇帝皇后温存后躺在牙床之上。像是新婚夫妻那样紧紧相拥。
“萧郎,你最近看起来挺高兴呀。”
皇帝晃动着脑袋:“当然,原本朕还在发愁今年秋季怎么对付北贼南下呢。萧璋那小兔崽子反手就给朕想出来一个经济战不说,还搞出来了鞭炮这种东西。若是他说的都是真的,那等到鞭炮改良成功以后。梓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皇后双目明亮:“南北形势反转,北伐再也不会像是前朝历代那样徒劳无功。”
皇帝用力点头:“朕一统南北,超越晋宋齐三朝将不在话下!”
说到这里,皇帝隐隐有种扬眉吐气的痛快。
南朝三代,除了晋末宋初那会儿,宋朝开国武皇帝靠着天纵之资,对北魏拥有了短时间的压制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在齐一代,皇帝身为宗室旁支却夺了嫡系的帝位,自称为帝还改了国号。
但归根结底,依旧是难当天下众人悠悠之口。
二十多年了,皇帝还是没有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就像是今年水灾,民间就有传言说是皇帝得位不正而导致的。
否则的话,皇帝那段时间又怎么会急的嘴角冒泡呢。急的公务不处理,跑出去春猎散心呢?
若靠着萧璋,自己真能做到前朝都做不到的一统南北的话,那时候,天下可还有不服自己的人?
自己的名字,也将流传万世。
皇后知道皇帝的难处,也知道他这段时间为什么发愁。
当即,皇后揶揄道:“那就这之前,某人还要斩了人萧璋呢。这要是当时臣妾不拦着,陛下可有今日欢愉?”
皇帝老脸一红:“那朕不也是急火攻心了么。”
“臣妾中毒那次可以说是急火攻心。那之前陈妃巫蛊之祸的时候呢?若不是璋儿偷看到了她扎草人。陛下您岂不是要冤枉璋儿偷看贵妃沐浴了?”
皇帝的脸更加红了,几乎已经是无地自容。
“好了好了梓童,朕知道错了。下次不再犯了就是。”
“臣妾可是记下了,素心不在,臣妾必须照顾好她的儿子。否则九泉之下,臣妾哪有脸面去见素心?”
皇帝点点头:“这个不用你说朕也知道。这样,朕向你保证。终朕一世,绝不会对那小兔崽子下手怎么样?当然,打他不算,这小子有时候说话太欠揍了。朕管不住手。”
皇后:“…”
一阵无语中,皇帝将皇后揽入怀中,望着天花板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有那小子的经济战,入秋之后,大概率不用担心北贼南下了。他的鞭炮若是研制成功,朕还可以北伐一波。现如今,唯一顾虑的,也就是冰场那边能不能挣到钱。朕与大德子民,能不能过一个好年了。”
皇后知道皇帝说的什么意思。
若萧璋的冰场不挣钱,那皇帝为了维持边境线上庞大的军费,还需要再向百姓加税。
但反之若挣到钱了,税务便可以直接减免。
“相信璋儿吧,他虽然有时候做事疯疯癫癫的。但大事上,还是挺靠谱的。”
皇帝无语:“那是对你靠谱,他也就对你这个婶婶的事情上心了。在朕这里,哪一次不是讨价还价?”
皇后哼了一声:“你再多打他两次,他更乐意跟你讨价还价。”
“那朕不还是想鞭策鞭策他么。算了,不提这个小兔崽子的事了。说起来朕就手痒痒。”
说着,皇帝便转移话题:“话说梓童,玉心今天怎么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朕就看她情绪不对。别说累着了,朕的闺女朕了解。”
皇后叹了口气:“陛下,您真的了解么?”
皇帝有些迟疑,口中发出唔的声音:“应,应该了解吧。”
“是么?那您为什么不清楚玉心因何缘故情绪低落?”
皇帝不说话了。
皇后就接着道:“玉心与璋儿从小一起长大,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这你也知道。”
“当然,玉心小时候邋里邋遢脏兮兮的只有璋儿愿意和她玩,她也不嫌弃璋儿傻。他们俩的关系,就和亲姐弟一样。”
“若是亲姐弟还好了。璋儿怎么想的臣妾并不清楚。但玉心怎么想的。臣妾这个做娘亲的,再清楚不过了。”
皇帝低头看向怀里的皇后。
皇后舒展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实不相瞒,玉心看上璋儿了。”
皇帝嗖的一声就跟着坐了起来,瞪着一双眼死命的看皇后:“梓童,你莫不是在与朕开玩笑吧?”
“陛下,这里也没有外人,臣妾和你开这个玩笑做什么?是真的,玉心是真的看上璋儿了。从她四五岁开始便是这样。”
皇帝人都傻了。
四五岁的时候?
开啥玩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皇后幽幽的看着皇帝:“就这某些人还好意思说自己了解闺女呢。”
皇帝老脸一红,吭哧了两声:“那,那这么说来,玉心这次不高兴是因为朕给那小子点婚的缘故了?”
皇后点点头:“不然陛下你以为是什么呢?”
皇帝啧了一声:“朕不知道啊。朕要知道,也不会这么做了。”
“唉,现在说什么都完了。陛下,这种事情,您提前怎么不和臣妾商量一下?现在好了,天子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那正妻已经是被许家的姑娘给占据了。玉心身为嫡长公主,总不能跑去给人家当小吧?”
皇帝倍感头疼,这刚安生了没一会儿,怎么又遇到这麻烦的事了。
“怪朕了怪朕了。当时梓童你让吴胜过来一说鞭炮的事,朕实在是忘乎所以了。赶上皇兄一求恩典。朕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皇后叹了口气:“反正这件事就这么僵在这了。臣妾是没有主意了。陛下你看着办吧。不说别的,璋儿这孩子咱们从小看着长大,虽然说话办事憨一点,楞一点,但他没坏心思。而且,这次还帮着陛下您解决这么多麻烦。怎么看都是大智若愚的栋梁。咱们与皇兄血缘太远,说句不好听的。咱们百年之后,后继之君能不能好好隔阂还不一定。若没有一个稳定的关系绑着。谁敢保证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