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璋被打了一个趔趄,满脸委屈的看过来:“干嘛啊,当着许爷爷和许叔的面还这么打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这是当爹的人么。”
“小兔崽子你还犟嘴是吧?”
“唉老头,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哈,从生物学的角度来出发,你骂我小兔崽子对你可不利。这岂不是说明你是老兔崽子了?”
眼看湘东王瞪眼暴怒,萧璋忙缩起来了脖子:“当我没说。”
至于许亨,则是目瞪口呆的望着父子俩吵架,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最后还是许懋人老成精,打了个机灵反应过来,一脸尬笑的邀请父子二人入府内商议。
湘东王嘴上说着谢,让驾车的桓猛将随行的礼物全都拿下来。
“爹,萧璋这…啧,这怎么说呢。也太疯癫了。哪有儿子这样跟爹说话的?传出去不好听啊。他与幼薇,真的合适么?”
许亨趁着这个时机靠近了许懋,压低声音问道。
许懋瞥了一眼许亨:“怎么?现在反悔了?反悔也没用了跟你说。陛下已经点头首肯的事情。你觉得就凭你两句话能说得明白?再说了你管他傻不傻。就萧璋做出来的那些事情,换成正常人能做出来不?”
许亨不言语,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总有一种要把自家辛苦养成的白菜送给猪拱的感觉。
而且这头猪还特娘的是个傻子。
“唉。”
重重一声叹息,许亨心道委屈孩子了。
很快,礼物拿下来,几个人进了许府大厅。
先是寒暄客套了一阵,便开始商量起来了正事。
今天来,主要是订婚下聘,顺便商议萧璋与许幼薇的婚期。
虽然皇帝已经给点了媒,但萧璋严格来算,还没有满二十周岁。
按照大德律法,并没有及冠成年,也没有到取字的时候。
正因为这个原因,萧璋还无法和常人那样,成年之前便结了婚生下孩子。
听着三个大人客套闲聊,这个吹捧一句,那个狂捧一顿,萧璋无聊的直打哈欠。
“爹,岳父大人。你们先聊着。我去后院找许博玩去了。”
说完,萧璋就站了起来往后院去。
许亨本想拦着,毕竟许幼薇也在后院住。
男女订婚前,甚至是成亲之前,已经下了聘的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但萧璋都已经站起来了,他也不好意思将萧璋拦下来,只好点点头吭吭道:“好,好。那你去吧。”
萧璋对上唱了个喏,转身大步离去。
后院许幼薇卧室中。
听到萧璋来,她正对着铜镜描眉画鬓。为此,对自己技术没有自信的她,还喊来了自己的生母和自己老爹的几个妾来帮忙。
许博吃着水果无语的望着铜镜前忙活来忙活去的几个女人,吐槽道:“我说你们差不多可以了吧?从早上到现在。小妹你那脸都涂的厚了两层了,我这当哥的都看不出来原本样子了。”
许夫人回头啐了一口:“吃你的水果去。你懂个屁。”
许博满脸委屈:“娘,我咋不懂了。虽然我跟萧大哥一块玩没多久,但也知道萧大哥讨厌啥喜欢啥。您这给小妹化妆化的太浓了。他肯定不乐意。”
许夫人没有管许博,而是冲许幼薇道:“幼薇,你别管你哥。自古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他一个糙汉子屁都不是。”
许博一下子被打击到了,正好这时候,就听到萧璋在后院喊他的名字。
“来了。娘,萧大哥他来了。”
正在被化妆的许幼薇瞬间紧张起来。
许夫人回头瞪了一眼许博:“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接着去。”
“啊,那小妹呢。”
“幼薇这边还没好呢,快去快去,一点点眼力劲都没有。”
不只是许夫人,那几个妾室也催。
没法子,许博只好起身出了门,接住了萧璋。
“萧大哥,你啥时候来的?”
萧璋哦了一声:“来了有一会了,我嫌他们那几个老头说话太没有意思了,就来找你玩了。”
说着,萧璋还耸了耸鼻子:“啥味道?你还涂脂抹粉了?”
说着,萧璋就一脸鄙夷的神情。
他是知道的,自前前前朝开始,世家大族中的男子就有涂脂抹粉的习惯。
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叫做魏晋风流。
但萧璋看来,这就跟后世中那些娘娘腔没啥区别。
好男儿就应该骑马射箭,炸街横行。涂脂抹粉像啥话?
“我说许博啊,你可别学饭桶他们那样啊。不爷们。”
萧璋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表情。
许博老脸一红:“萧大哥,你说啥呢,我许博是那样的人么。我这么帅需要涂脂抹粉么。”
萧璋直接笑出了声:“抱歉没忍住。下次麻烦你说你帅之前离我远点成不?”
许博不解:“为啥?”
“因为我担心你说瞎话老天爷打雷劈你,万一再连累到我咋办?”
许博:“…”
被萧璋数落了一顿,许博彻底被打击到了自信心。
他还想在说啥的时候,萧璋已经打着哈欠去到了一边树冠下的躺椅上躺下:“你这环境不错,我休息一会。”
许博一脸懵:“不是找我玩么?”
“啊,这不就是找你玩么。睡觉也是玩啊。”
许博就开始谨慎了起来:“萧大哥,咱们话可说在前面。虽然你是我大哥,但我马上也是你大舅子的人了。你可不兴让我当兔爷啊。”
萧璋脱了鞋子就扔了过去:“滚蛋。你那心一天天的脏透了。你想当小爷我还不愿意呢。老子取向正常的很。去,找一把扇子来给我扇扇风。天太热了。睡不着。”
许博接住了萧璋扔过来的鞋子,屁颠屁颠的答应下来,转身进房间找出来一把扇子,就蹲在了躺椅旁边,轻轻的给萧璋摇着躺椅,扇着风。
许亨的三太太隔着窗户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咂舌。
“好家伙,博儿在家这么霸道的一个人,被治的这么服帖?”
许夫人与其他的妾室勾起脖子一瞧,也都觉得惊讶。
要知道许博基本上没服过谁,他连自己老子都没有伺候过,却这么喜滋滋的伺候萧璋?
萧璋不是傻子么,现在建康城里都还这么说呢。
一个傻子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