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勾起来了霍灵兮的好奇心了。
“什么事情？”
韦谙哼唧着，摆足了架子方才道：“那就是我可能要飞黄腾达了。说不定，比我三个哥哥都要厉害。就是比我爹，也差不了多少。”
霍灵兮满脸愕然。
不能吧。
韦谙的爹谁不知道？
韦老虎，那可是大德军神啊。
“韦谙，你又开始说胡话了。”霍灵兮埋怨道。
韦谙疯狂摇头：“才没有呢。我说的都是真的。霍姐姐你信我啊。”
霍灵兮也是无语，一个醉汉说的话，自己还真当真了。
看出来了霍灵兮心中所想，韦谙咬紧了牙关：“就这么和你说实话吧霍姐姐，前些天三哥酒楼重新开张的时候，你听没听到街上有噼里啪啦的声音？”
霍灵兮点点头：“听到了，我还以为谁家炒黄豆呢。”
霍灵兮的住处与萧璋的酒楼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
这么远还能听到声音，足可见萧璋搞出来的鞭炮声音有多响亮了。
见霍灵兮承认，韦谙自豪的一拍胸脯：“我说的就是这些了。”
“炒黄豆啊？这个也不能让你超过舅父的成就吧？”
韦谙啧啧把手摇动：“不，你错了。那不是炒黄豆。是鞭炮。”
“鞭炮？那是什么？”
韦谙眉飞色舞：“三哥说是一种用来庆祝的东西。但是当天陛下就过来了。你猜猜是怎么回事？”
听到皇帝，霍灵兮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哦？为什么？”
“明面上，陛下是来给三哥贺礼来了。但仔细想想那根本不可能。陛下是为了鞭炮来的。”
说到这里，韦谙一副矜持的样子，俨然等待夸奖的样子似的。
就像是那说书先生，每次说到了关键的地方就留一个扣子，勾的人心里痒痒。
霍灵兮也中招了，就迫不及待询问：“鞭炮？”
“啊，三哥可是说了，这玩意可以用来庆祝用，也可以当做武器。小一点的，人拿在手里玩也没事。但若是威力大起来的话，完全可以在一瞬间抹平一个村子。”
说到这里，韦谙还极其夸张语法描述：“这东西炸响了不比老天爷的雷小多少。隔着老远都能给你胆子吓破。人听了都能吓得半死。这要是冷不丁的扔在战场上。就算吓不到人，也能吓到马。”
韦谙是彻底飘了，再加上酒精麻醉，他那嘴没有一点把门的。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这也是没有人知道，不然第二天皇帝的使者就上门了。
再看霍灵兮，听了韦谙说完这些话之后，人都楞在了原地。
若是说，那所谓的鞭炮是韦谙吹嘘出来的，她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但这鞭炮是萧璋做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对萧璋这个人，霍灵兮的评价一向很高。
在山贼窝里的时候，萧璋临危不乱。一边与山贼周旋，一边思考脱身的对策。
虽说萧璋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霍灵兮知道。这只是他的行事风格罢了。
所谓天才与疯子，不就是一线之隔么。
这句话也是萧璋说的。
更何况，皇帝都亲自下场了，这件事基本上更是板上钉钉了。
否则，霍灵兮可不会相信日理万机的皇帝会因为自家侄子酒楼开张而扔下公务，特意来跑一趟。
那皇帝可是上位之后，就将自己标杆为圣君而努力的。
想到此，霍灵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韦谙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还以为是在怀疑自己说的话。
当即，韦谙就跳起来指着头顶：“霍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鞭炮真的这么厉害的。现在三哥已经入宫和陛下商量这事去了。敲定了我们六个一块研究。只要能研究成功。陛下就会封我一个侯爵。”
霍灵兮嘴角抽抽：“好了好了，姐姐相信。你赶紧去睡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韦谙撒娇不肯离去：“不嘛。你都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刚才姐姐不还说了相信么。快去睡去，听话。”
在霍灵兮的哄逗下，韦谙最终被劝服，哦了一声，在孙伯的搀扶下睡去了。
至于霍灵兮，则是留在大厅里一边打扫着刚才韦谙弄碎的茶壶，一边思考着韦谙刚才说的那些话。
“小姐。”
就在霍灵兮怔怔出神的时候，孙伯折返回来，轻轻喊了一声。
霍灵兮啊了一声，不小心被茶壶碎片划伤了手指。鲜血瞬间浸染而出。
见此情形，孙伯哎呀一声，连忙几步跑上来：“小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霍灵兮连连说没事的同时，从身上取出来手帕包裹在了手指上。
“孙伯啊，韦谙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么？”
说起正事，孙伯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一字不落。”
霍灵兮嗯一声：“如果韦谙说的都是真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孙伯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
“萧璋如果能研制成功，就意味着萧绍权在武器上，掌握了主动权。这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不妙的局面。”
孙伯嘘了一声，回头望了望韦谙住的房间。
见没有动静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小姐，慎言。不管萧绍权如何。这件事已经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霍灵兮反问孙伯：“孙伯，您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孙伯表情难看：“不然呢？老奴现在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连原本的名字都不敢公布出来。天下如何，老奴还有什么办法？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霍灵兮心有不甘：“孙伯，我听爹说过。您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那终究是年轻的时候，小姐啊，其实人老了。很多事情也就看得开了。这天下是谁的对咱们来说重要么？只要能吃饱穿暖，有一片立锥之地安眠就是了。”
听着孙伯的话，霍灵兮登时大怒：“孙伯，你能忘了。我忘不了！我忘不掉那狗皇帝派人烧了我家宅子，杀了我的父母！为人子女者。岂能坐而观之而无动于衷呢！”
“小姐，慎言啊。”
“怎么，那狗皇帝做得出来，还不许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