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咱们又不是打歼灭战。何必跟他们死磕。反正他们自己会退的。”
萧璋翻白眼说着,说的韦谙表情讪讪。
只见韦谙摸着脑袋,很是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三哥。您别生气,我,我就这么说说。”
萧璋拍了拍韦谙的肩膀笑:“这有什么生气的。只是告诉你打仗是为了什么。好了,吩咐全军,敌人如何挑衅都不要出战。只要他们攻城,就给我重重的反击。只要耗走了达奚武。这一场战,咱们就算是大获全胜。到时候,建康城的犒赏下来,我带着大家好好疯几天。”
韦谙兴奋的点着头,转身下去吩咐去了。
次日。
修整了一夜的达奚武所部发动进攻。
攻势很古怪。
四面八方都是达奚武的士卒,每一部看起来都非常棘手。
但仔细看的话,这些士卒却又很散乱。就好像是,没有人指挥的无头苍蝇那般。
萧璋看出来了问题所在,趁着中午这些士卒攻势停歇的同时让南宫抓来了一个将校,带回来拷问。
那将校倒是很有骨气,硬着脑袋就是不松口。
萧璋见了,也不跟他废话,将他扒光了身上抹上血水扔到了绑住手脚扔到了一群饿了好几天的野狗面前。
这一下,轮到那将校脸色大变了。
“萧璋,你,你手段如此卑鄙,你不得好死!”
萧璋倒是老神在在的用刀子挑着指甲:“对,就是这样,继续骂。你骂的越厉害,我越高兴。”
韦谙戳了戳许博,低声问道:“三哥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了。怎么别人骂他他还高兴了?”
许博:“…”
“来啊,放狗。”
萧璋一声吩咐,拉着那几条野狗的士卒松手。嗖的一声,那些野狗直扑向那将校。
后者吓得尿了裤子:“别,别,我说,我说!”
萧璋这才吹了一声口哨,喊住了那几条野狗,笑眯眯的望着那将校:“说吧。你们上午的攻势散乱毫无章法。是因为什么?”
那将校吞了口口水:“我,我们达奚武将·军想要设圈套,让殿下你误会他放弃全军逃了。骗您主动出击,好将您一网打尽。”
萧璋哦?了一声:“他就一万人马。也敢这么搞?他就不怕我反杀了他?”
那将校丢了心气,那里还顾得上硬气。
“达奚武将·军说了。只有这样,才能在粮草耗尽之前有获胜的可能。不然,等粮草耗尽,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这一条路。”
萧璋点了点头:“他倒是挺有想法的。”
说到这里,萧璋嘿嘿笑着看那将校:“再问你一个问题。”
将校打了个冷战:“殿,殿下请问便是,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萧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问你,你们军中的粮食,还能坚持多久?”
“用,用小斛分,最多也就坚持两天了。”
萧璋倒是不吝啬夸奖的褒奖了一番那个将领。让人将他送下去之后,转头冲着众将道:“都听到没有?”
韦谙点头:“听到了,达奚武军中没有粮食了,咱们动手的时候到了。”
萧璋有些无语:“你就不能想着再耗他们两天?”
“啊,还要消耗啊。”
“嗯,就是要消耗,反正咱们又不缺粮食。都给我听好了,谁敢出战,别怪我翻脸。”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好答是。
…
又是两天的对峙,萧璋只是守城不出战,达奚武眼睁睁的看着军中的粮草耗尽。迫不得已之下,他集合全军,对着梓潼发出最后一波攻势。
开战之前,达奚武许诺士卒破城之后洗劫三日。三日内,每个人抢来的女人和金银军中都不追究分成。
如此一来,大大的提升了这些士卒的斗志。
他们顶着炮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往前冲。
火铳营火炮营连续的激战下来,所携带的弹药早已经告竭。不得已,他们只好集中弹药给神射手,余下的人,拿起长矛,与敌军展开白刃战。
萧璋亲自登城指挥战斗,带着他的亲卫四处支援。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了中午,达奚武的士卒都没有任何缓和下来攻势的意思。
萧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达奚武所部,攻势怎是如此凶猛?没这个道理啊。
就在萧璋思考的同时,忽地,他的脑海中闪烁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说…
意识到此,萧璋让人集合城中所有的弹药疯狂压制达奚武的步卒,而后率领南宫张宠他们,从东城城门绕出,率领两百多名骑兵从侧后方斜插敌人军阵。利用手雷轰炸,配合城头上韦谙许博的攻势,鏖战一个时辰,终于将这些敌军的斗志击垮。
而后,萧璋不敢停歇,带着率领精锐出城的韦谙与许博直扑达奚武中军。
当萧璋赶到时,果不其然,与他预料的一样。
达奚武早已经逃了。
浴血奋战以至于铠甲都残破了的韦谙气的看法达奚武的大旗。
“这个狗东西,白让老子激动了这么久!”
萧璋眯眼打量着达奚武空了的中军帐,忽地笑了:“果然是个狐狸一样的对手呢。相比较拓跋干,达奚武才是西路最棘手的对手。”
说着,萧璋下令收兵。
韦谙还是一愣,急忙忙询问萧璋:“三哥,咱们不继续追了么?好容易将达奚武手下这些士卒给击溃了。咱们就这么放他们跑了?”
“只是一些丢了斗志的喽啰罢了。追他们做什么?这一场战,军中上下早已经累的不行了。为今之计,不是追击达奚武,而是赶快修整一番,然后返回绵竹关前,把达奚武留下的那几万围困老大和曹鼎的孤军收拾了。”
韦谙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也不知道大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话,萧璋下令收兵。
与此同时,绵竹关外十里处的孤山上,陈玄之与曹鼎还有金世昌所带领的八千士卒,此时伤亡惨重。
他们利用手雷,占据山上险要处拒守。抵抗于忠的攻势。
山上的树皮野果都被陈玄之他们吃完了,所有士卒,脸上都带着疲惫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