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
不久,二人赶到,冲着仇萧一拱手客气。
仇萧嗯了一声:“二位先生,请坐。”
“多谢大司马。”
客气间二人落了坐,问仇萧道:“不知道大司马唤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仇萧沉吟了一声:“孤听闻,这朝中有许多人诽谤孤以外臣干政。不知,二位先生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大司马,此事不过是某些人无稽之谈罢了。大司马功盖山河,光照日月。又岂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崔季舒上来就是马屁,拍的仇萧心里暖洋洋的。
“季舒说笑了,孤又岂能不自知呢。只是,这些人着实可恨。”
陈元康想了想道:“大司马,臣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减少这些人的闲言碎语。”
“哦,元康请说。”
“大司马,朝中之所以如此非议于公,不外乎是因为殿下功劳太浅而导致的。这些门阀世家,自诩为高高在上。实则却是目空一切。殿下虽有救驾勤王之功。但却有着在关中失利的战绩在前。自然堵不住这些王公贵族的嘴巴。但若是殿下令立一功的话,到时候,加官进爵还在话下,满朝文武,亦无话可说。”
仇萧恍然大悟,只是却有些犹豫:“元康说的正和孤意,只是,我大魏与南寇讲和还没有几日,若此时与他们翻脸动手的话,难保不被天下百姓耻笑。毕竟,我们去年才撕毁了一次合约。而且,我们的军工业才刚开始发展,若与南寇交战。孤这一路,自认不败。但其他路,孤又说不准了。偏偏想要在南寇身上占了便宜,局部战争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陈元康与崔季舒都笑了:“公说笑了。此时还不到与南寇决裂的时候,贸然与他们开战,实在不妥。”
“哦,那你们的意思是?”
“大司马,咱们不能南下,可没有说过不能北上啊。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瑰,可是没少侵犯边塞。公当初便是以打击柔然起家,如今,柔然又送来人头。公岂能无动于衷?”
仇萧一拍大腿:“若不是二位先生所言,孤怎么想得到柔然。好,孤即可奏明圣上,起兵北上,讨伐柔然。”
“不可,万万不可。”
仇萧不解。
陈元康便道:“洛阳事关重大,公切记不能轻离,否则,城中一旦有变,悔之晚矣。讨伐柔然,只需要派一大将北上即可。”
崔季舒也赞同陈元康的话。
仇萧沉吟了起来:“如二位公言,当遣何人?”
“**寇将·军,尔朱荣。”
仇萧就多少有一些的不放心。
尔朱荣虽说是他大司马府中最能打的,但是,在自己那个平行世界中,尔朱荣也是野心最大的。
如果让尔朱荣建立功勋的话,自己日后能不能驾驭他,还是两回事呢。
见仇萧不说话,陈元康便笑着道:“公可是顾虑尔朱荣羽翼丰满不好对付?在下倒是有一个主意。”
“先生请将。”
“公可派一心腹至军中监军,如此一来,一可以保证兵权不旁落。二则是制衡尔朱荣。”
“何人合适?”
“公之宗亲眷属。”
仇萧陷入了为难。
他在北魏孤身一人,哪来的宗亲。
“大司马,怎么了?”
“孤家远在江南,因为战乱,早已经余下孤一人。”
崔季舒旁边道:“既如此,那就只有从河南王诸子中挑选一人为监军了。公与河南王为姻亲,有内弟监军,也算合情合理。”
“好,那二位觉得谁合适?”
“若三殿下不忘在关中,是最适合的。三殿下既亡故。就只有河南王世子,拓跋谌了。二殿下拓跋谧,四殿下拓跋献,过于残暴贪婪。五殿下拓跋慧又体弱多病。不适合长途跋涉远征。算来算去,只有世子合适。”
“好,孤回家便与蛮儿以及泰山大人商量,让兄长监军。”
陈元康与崔季舒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话短说,仇萧下了朝回家,请来了河南王拓跋干,把情况一说,拓跋干皱起了眉。
“我儿此举,是否有失妥当?如今,朝廷中文武对你非议颇多。你若是此时出兵北上的话,洛阳一旦生变,该当如何?”
“岳父大人说的在理,这一点,孩儿考虑过了。我打算让尔朱荣为帅,高欢慕容绍宗,候景,高敖曹副之。另外,请大舅哥做监军,可保军中无虞。我自坐镇洛阳,何惧之有?”
拓跋干一琢磨便点了点头,眼下只能如此。
“可叹这满朝腐草。于国家大事起不到半点作用。只会背后伤人。”
仇萧微微一笑:“那就用事实,堵住他们的嘴巴。”
拓跋干也跟着笑了,最后,目光慈爱的落在了女儿拓跋蛮的肚子上:“蛮儿快生了吧?”
拓跋蛮一脸幸福:“快了,再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
“我儿也是要当爹做娘的人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仿佛从江南回来,还在昨天。”
拓跋蛮脸有些微微红:“多谢父王。”
拓跋干不解。
拓跋蛮久鼓起勇气,拽着仇萧的胳膊道:“多谢父王为我带回来了如意郎君啊。”
少见的,仇萧害羞了。
拓跋蛮抱着仇萧的肩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确实是她的如意郎君,仇萧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毛病,对感情专一,对拓跋蛮更是宠上天。
以他现如今权倾朝野的地位,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侍寝的小妾,光是这一点,就秒杀天下门阀公子。
相对比之下,要比花心的萧璋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毕竟,同为穿越者,仇萧又是苦逼的肉穿,没有萧璋那样从小到大染上世家的毛病,对待感情,和真喜欢自己的拓跋蛮时,还是保留着那一份纯真的。
当然,也因为如此,让他根本无法融入世家,毕竟在实际看来,仇萧压根不是自己人。
当天,拓跋干就在仇萧府上住下了,还喊来了长子拓跋谌商量事情的同时,一块吃了个便饭。
拓跋谌对仇萧的安排也没有异议,憨厚的摸着后脑勺笑道:“弟怎么说,兄便如何做就是了。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