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精明。”
赏画震动了一下背上两把苍白的利刃,身上真气外溢,震的锋刃嗡嗡作响,仿佛是被人手指头弹出来的声波。
这时候,白鹿学宫门口忽然有几个人转过头来。
而韩春等人,也刚好看到了这几个人。
只见白鹿学宫门口停着十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端坐着一名带斗笠的车夫,刚刚正是他们转过头来看着赏画。
“怎么回事儿?”韩春小声嘀咕。
“高手!”赏画神色一动。
这时候,杨素从门口走了出来,见到韩春快步走来,行礼:“弟子叩见恩师。”
韩春问道:“怎么这车还在这里?”
杨素苦笑不已:“此车非彼车!”
“什么意思?”
杨素说道:“恩师有所不知,昨天的礼物他们非要硬塞,我们怕闹出人命就收下了,可是今天一大早,又巴巴的送来了十辆大车,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不正等着您过来处理嘛。”
“不用理他们。”韩春脸色一沉。
这时候,韩春看到贺娄子干正和一名公子哥在白鹿学宫大门口说话,那公子哥说道:“韩师一天不见我,我就送一天,我这个人十分的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我就不相信韩师是一副铁石心肠。”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韩师乃是世外高人,绝对不会出仕,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昨天我们收了你的礼物,那是迫不得已,东西都在你家的宅子里,我们也没动啊,今天的你赶紧带回去吧。”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收回去的。而且我也有办法,让你今天也不能拒绝。”乾文深呲着牙一笑。
“过分了啊。”
“父命难违,过分也没办法。”
这个时候,韩春已经从他们两人身边走过去了,贺娄子干赶紧垂手侍立。
等韩春走进去了,乾文深才反应过来:“表哥,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
“他你都不认识,这就是韩师啊。”
“表哥坏我大事。”乾文深差点没气死,高声招呼:“韩师,韩师请留步,在下有要紧的事情要求见韩师啊。”
韩春装没听见,根本就不搭理他。
就这样,乾文深一直坚持送礼,而他手下的死士也真是厉害,就是赖着不走,每一次杨素等人到最后也还必须要被迫收下,就这么连续搞了五天。
这五天里韩春可没闲着,每当学宫上课的时候,他就让侍棋和赏画站在身边旁听,而下了课,他就让赏画传授她阴阳刀法,一直到深夜。
阴阳刀高深莫测,当然不是短时间内能领悟到精髓的,但韩春自幼有练武的基础,而且基本功非常牢固,所以仅仅用了五天,他就把基本的刀法,以及内功心法,全都掌握了。但这种掌握,并不是真的会了,日后还需要一生的苦练与钻研。
而侍棋和赏画以韩春侍女的身份出现在学宫,平时也会帮忙给学生们倒水什么的,人缘混的很好。
侍棋的人气尤其最高,她的温婉贤淑,温柔大方,无一不符合一个良家小妇人的形象,总予人一种惬意与踏实的感觉。
可是一到了晚上,却又拥有一种任何女人也无法企及的热情,化身床霸……这两种黑白交替,截然对立的气质,让韩春更加对她欲罢不能,爱不释手。
赏画一心一意的传授韩春刀法,把她所知道的所有的武道真谛,一股脑的传授给韩春,并且在夜里帮助他,行功运气,希望他早日入门。
这几天,乾文深已经愁坏了,头发都白了不少。
他可是想要借此在父亲面前立功的,而且他也明白,如果自己这次不能立功,只怕他的那几个兄弟,就会趁机把他拉下马。
“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候,史静挎着刀来到了他的房间,厉声说道:“世子,大王要我来问问世子,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他这副语气,乾文深顿时就有些慌了,要知道父亲想要废了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很多都让乾龙护感到不满。
乾龙护觉得他不够狠,不如自己的其他几个兄弟,唯一可取的就是在维护形象这方面,与乃父有些相似之处。
“史将军,那件事情我还没有办妥。”
史静黑着脸说道:“大王让我问你,你是不是每天沉迷于酒色,把大王交代你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你是不是对大王阳奉阴违?”
“啊。”乾文深吓的噗通跪倒在了地上:“史将军,我冤枉啊,我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可那韩师就是不给面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大王问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战事紧急,急需能人相助,你是不是搞不清状况?”
“不是,绝对不是,儿子百分百的重视此事,只是,儿子觉得这件事情出了问题,希望能向父亲当面解释。”
“大王说了,如果你非要当面解释,那就来吧。”
“多谢父亲。”
刚刚乾文深一阵恍惚,还以为史静是奉命来废黜他的呢,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世子,待会儿小心回话,大王现在很生气。”
“是,多谢将军提醒。”
等到了大丞相府议事厅外面,乾文深就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砸东西的声音,只听乾龙护嚷道:“废物,全都是废物,来人,把仓曹,法曹,东曹,西曹全都给我拉到院子里砍了,另外,传大丞相令,将户部左右侍郎,工部尚书,一起斩首。”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屈突长卿带人拉着两名主事的头发,直接拖拽到了院子里。
屈突长卿看了乾文深一眼,直接握紧刀柄,两刀,削去了两颗人头。而后摸了摸下巴,又是两刀下去。
“王八蛋,都是吃干饭的啊。又过了五天,只有十万石粮草,满打满算就十天的军粮,你们知道不知道,玉璧已经开打了,前方急需支援,谁要是敢贻误军机,就是这个下场,一群混账东西。”
袁杰捧着两份文件,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小跑出来,直接出府去了。
乾文深知道,户部侍郎和工部尚书的人头,算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