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六起来想跑,韩春追上去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这厮直接被踹出了大门,脑袋被两根树给夹住了。
韩春走上前,见他挣扎着想把脑袋往外拔,忽然抓着他的头发说了一句:“小子,你的命到头了!”
“我草,你特么吹牛掰,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子怕谁也不会怕你这个煞笔赘婿啊。”
这时候,彩霞和江虞美刚追出来,就见韩春抓住江六的脑袋使劲儿一掰,只听咔嚓一声响,脊柱骨断裂,人直接吐血死了。
“你们俩赶紧进去。”韩春轻描淡写的说道。
“六姑爷,你,你杀人了,他,他没气儿了。”
“冤家,你——”江虞美身子虚,遭逢这种变故,直接二话没有又晕过去了。韩春急忙吩咐彩霞把她弄进去,然后插上门。
“记住,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候,府里负责巡逻的家丁,听到了打斗声赶忙跑了过来,凑过来一看,发觉江六死了,吓的赶紧让人把韩春拿下,而后去报告了。
正好赶上倒霉,江风夫妇出去赴宴了,家里做主的人是江老七。
江老七早就恨上韩春了,跑来一看,只阴笑了一下:“来呀,把这个低贱的赘婿,给我送到官府去,告诉长安令和京兆尹,就说本少爷说的,给我重判,千万不要给我们江家面子。”
“是,小的明白,小的们这就去办。”
“江老七,我可是你姐夫啊。”韩春撇了撇嘴。
“姐夫,你也配?你只不过就是我们江家的一条狗而已,来人,赶紧带走,告诉官府速速办理,别让人家说我们江家偏袒杀人犯。”
“是是是。”
“好,很好。”韩春呵呵一笑。
没过多么一会儿工夫,韩春就被带到了长安县衙,长安令听了江家家丁的一番话,顿时就明白了。
而且他们手里拿着卫国公家七少爷的帖子,长安令更加不敢怠慢了,连忙点头哈腰的说一定按照七少爷的意思办,请他们放心。然后就升堂问案,很快连半个时辰都没过,就宣布了韩春罪名成立。
因为他没有权利判死刑,连夜就给呈递文书,送到了京兆府。
京兆尹听说这么大的案子,而且还是卫国公府的赘婿犯的案子,而要办他的人竟然是卫国公家的七少爷,顿时就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卫国公家看不上这个低贱的赘婿了,要卸磨杀驴呀。
要是办别人不敢办,办一个赘婿还有什么不敢办的。
“大乾朝的律法你懂吗?”
“不太懂。”
“很好。京兆尹喝了口茶:“你一个低贱的赘婿,认罪不认罪,本官都可以叛你死刑,你知道嘛?”
韩春都笑了:“我没有不认罪,那狗东西的确是我杀的,因为他该死,这个回答,大人你还满意吧。”
“很好,还算你明白,省的皮肉受苦。”
“你有钱没有?”京兆尹问道。
“什么意思?”
“有钱斩立决,没钱凌迟!”
“大人居然公开索贿?”韩春惊愕。
“废话,大乾朝的官吏,从开国以来就没有俸禄,全靠你们这些刁民供养。你们不掏钱,难道本官喝西北风啊?”
韩春真的笑了,当官的没俸禄,这事儿他知道,不仅仅是大乾,齐国,梁国,陈国,也全都这样儿。
但他可不知道,这帮当官的如此嚣张,直接在公堂上索贿。
这种情况下,普通百姓还能活嘛?
来了就是个死啊。
“没有。”
“你可是赘婿,不用等到秋后问斩,本官现在明天正午就能宰了你。要不你多少也掏点钱吧。”
“那就明天正午吧。反正我早就活腻歪了。”韩春很不耐烦的翻白眼儿。
“行,你硬气,本官服你。来人,把这个硬气的男子汉打入死牢,明日午时三刻凌迟处死。”京兆尹阴笑着说道。
“再见,大人。”韩春摆了摆手。
“拉倒吧你,本官这辈子是见不到你了,你做了鬼也别来找我,这可是卫国公家让你去死的,你可别牵扯旁人,那样对本官太不公平了。”
韩春耸了耸肩膀,懒的说话了。
然后他被几名衙役塞进了死囚牢。
“兄弟,你太执着了,这是何苦来由呢。咱们大乾的命官就是这样判案的,随便找一条律法就能把你置于死地,随便说一句话也可以帮你,你刚刚真不如花几个钱呢。”一名满脸麻子的衙役说道。
韩春也没搭理他,那衙役撇了撇嘴:“兄弟,这年头清高是没有用的,低贱就是低贱,像你这种人的命连根草都不如,你狂什么,做人就是要放聪明点,遇到比咱强的,咱就得点头哈腰,这才是人生的真谛,谁要是不这么干,谁可就死的快了。”
“君子坦****,小人长戚戚。”韩春扶着栏杆笑了笑:“你理解的低贱,跟我理解的低贱刚好相反,本人只以为无学为贫,无耻为贱,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我内心坦**,又害怕什么不公,又为何要向别人卑躬屈膝?”
“你这是书生意气,我就看你明天怎么死。”衙役摇了摇头:“有钱没有,有钱给你买一顿好吃的,让你做个饱死鬼,没钱拉倒。”
韩春一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那这位大哥,麻烦你了,这里一百两银子,三十两给你跑腿,剩下的七十两全都买成了吃喝,今天我请牢里所有被冤枉的兄弟们吃喝一顿,多谢了。”
“什,什,什么——”
“怎么了大哥?”
“你,你有这么多钱,刚刚为什么不送给大人,没准弄个秋后问斩,事情也许还有转机。”那衙役愕然:“你居然拿出来请这群死囚吃饭?”
“有钱难买我愿意,忠厚传世久,恬淡趣味长,本人偏偏就看不得这等世风日下,懒的助长那种歪风邪气,所以宁死不屈!”韩春摸了摸下巴:“有这些钱贿赂狗官,我还不如做点好事儿,请这群跟我一样冤屈的人吃顿好的。”
“切,你犯贱吧。”那衙役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他是冤枉的?”
“废话,这等世道里,真犯罪的人能关的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