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很长时间,即刻就能办理!”
韩春笑道:“乾龙护独揽朝堂多年,朝廷大事凭他一言而决,为人十分骄傲,所以适用于计策一捧杀。”
“具体,皇上可以下旨册封其为晋王,另加九锡,出入用天子仪仗,这样他名虽非天子,却有天子般的骄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还发觉他喜爱沽名钓誉,以受世人敬仰为最大荣耀,由此,皇上就应该满足他的虚荣心,计策二:令大乾朝全天下都给他建立庙宇,为他歌功颂德,将他为江山社稷所做之贡献一一列举,传遍天下,令他获得无上荣耀,心满意足。”
“这两件事情皇上只要两道旨意,令十二路钦差八百里加急即刻起行,最多两日之内,就可以传遍天下,怎么就来不及呢?”
“这——”乾毓等人总算是听出一些苗头来了。
“先生之法,成与不成还是后话,但这封王,加九锡,乘天子仪仗,出警入跸,乃自古权臣篡夺必经之路,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重他的权威,令他的篡夺之路更加顺理成章,这如何能行?”
“难道皇上不给他这些东西,他这几天就不会发动兵变了吗?”
“说的也是,乾龙护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皇上给与不给,他都会孤注一掷,韩师此计正可以延缓他的动作。”襄平突然醒悟。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不如做一个实实在在的皇帝来的痛快彻底呀。”乾毓仍然没有信心。
“皇上给他建立庙宇,歌颂他的功德,表彰他的忠贞,标榜他的人格,这正是所有虚荣之人所想得到的东西。”韩春说道:“他高兴与否,皇上都给他建立了庙宇,以此昭示天下君有情,臣有义,虚荣之人必然重誉,如果他兴兵作乱,肯定会害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岂会没有一点顾及。”
韩春另辟蹊径从人性的角度出的这两条计策,的确让乾毓耳目一新,但他总觉得仅仅是这两个办法,未必能确保乾龙护不发动兵变,毕竟人性这种东西复杂多变,其实真的很难说。
“计策三……”韩春停顿了一下:“公主殿下,有一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什么事儿?”
韩春沉吟道:“我这两天研究乾龙护的生平资料,无意中看到一条消息,乾龙护年轻的时候和母亲阎氏生活在晋阳,后来遭遇战乱,乾龙护在先帝的安排下得以逃出晋阳,来到关中,而他的母亲阎氏,则被齐国俘获,至今天各一方,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儿?”
“自然是有,当时太祖与高欢决裂,出走关中,高欢随即占据晋阳,从此将阎氏扣留,到如今已经快三十年了。乾龙护曾经多年来一直派出细作在邺城寻访,但齐国人严守秘密,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计策三:陛下可以制造一场战争,以讨还晋王乾龙护的生母为由,猛攻齐国边境,不惜一切代价,打他个山崩地裂……”
“这又是为何?”众人惊愕不解。
韩春说道:“第一层用意就是向全天下昭示皇帝对乾龙护恩重如山,不惜倾全国之兵,也要让他母子团聚,这样乾龙护就欠了陛下的人情。但这不是最主要的,皇上的真正用意在于一句话……”
“忧在外者攻其弱,忧在内者攻其强!”
在场的人全都听的满头雾水,满脸疑惑的等着韩春解释。
韩春说道:“如果陛下的忧虑在外,那就去猛烈攻打一个弱国,展示自己的实力,使其他敌国不敢心存轻视,不敢来犯,外部的危机自然就会解除。”
“而如果陛下的国家忧患在内,那么就应当猛烈的去招惹一个强国,以此转嫁国内的矛盾,等到攻势受挫,国人就会抛弃矛盾团结一心共同对外,这样内部的矛盾自然就会消失,陛下您将稳坐江山。”
“韩师之言,当真神鬼莫测……”乾毓惊讶的目瞪口呆,他们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过,对付权臣的兵变居然能这样玩,完全避开真正的战场,匪夷所思的从所有角度绕过去,不用一兵一卒,却能让敌人根本就拔不出刀来。
最诡异的是居然还把另外一个国家卷了进来,就是这样的风马牛不相及,促成了解除这场危机的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