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的心脏在哪？”
虽然对于收集人皇碎片这件事，陈凡觉得有点类似于地狱笑话。
但是如果有个没脑袋的人皇，能够帮忙对付千里府主。
那对陈凡来说，可是多了几成的胜算。
只是陈凡等来的，只是人皇长久的沉默。
这人皇怎么A一下就跑了？
难道是在跟躯体的邪性做斗争吗？
陈凡心中盘算着，是否得把人皇四肢给带来，让其合力压制躯体。
“吾没有，后生。”人皇开口了。
他严肃的话语，在陈凡的脑海中回响。
“吾跟躯体，已经共通，乃是合为一体，躯体的邪念被分散，就足以被吾压制。”
“而吾发现，邪念想要完全被控制，需要的不是四肢，而是心。”
“吾的心脏丢了，后生可曾听过七窍玲珑心？”
七窍玲珑心？
这典故陈凡可不会忘记。
毕竟比干的下场，在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你丢的是七窍玲珑心？”陈凡满脸迷惑。
“不错。”
人皇接着说道：“吾向来有心病，所以我取了七窍玲珑心。”
陈凡挑眉。
看来传说典故，有些对不上啊。
但是这人皇霸道，直接取人心脏，当作自己的碎片之一...
“后生，莫要乱想。”
人皇的语气不由得有些不悦：“当年伐天一战前夕，天神畏惧吾，意图用计粉碎吾的心脏。”
“是吾的大臣，取出了七窍玲珑心救我。”
“吾不负他，吾举剑伐天！吾要杀得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一个屁滚尿流！”
陈凡尽显无奈。
他摆摆手，心中叹道：“好吧，你只需要告诉我，该去那里找你的心脏。”
“近在眼前。”人皇说完，便是不说了。
显然，这件事说出来，对他来说难以启齿。
甚至是...
知道陈凡不会同意。
所以他才会有愧疚感。
“我不明白。”陈凡皱眉。
“吾的躯体在阴间之地，对标的是阳间的长白山。”人皇犹豫着，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话语落下的刹那，闷头往前走的陈凡停住了。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凝出水来。
“不可能。”他的嘴里，挤出了三个字。
人皇叹道：“吾知道，但是后生，你只有依靠我帮忙，才会赢...”
陈凡不悦，直接将他打断。
“不一定，我不一定需要赢。”
“我只需要毁掉不周山，依旧能够让千里府主失败。”
他回忆着之前莫名其妙的传音。
他不必对付千里府主，甚至可以不跟他交手。
只要他提前找到不周山...
而这时，人皇罕见的沉默了，没有跟陈凡争论什么。
但他跟陈凡心里都很清楚。
最先找到不周山的，绝对会是有江天擎辅助的千里府主。
陈凡索性没有说话，只是掏出手机，在观天司的网站上，搜索查询着江城万物不生之地。
这等风水奇事没有被分级，而是被分到了奇观。
有些天宫的弟子猜测，有可能是旱魃诞生，才导致了干枯无物。
也有可能是某种厉鬼所为。
但是陈凡知道...
“不周山！”
陈凡站在高架桥上，看着远方的一片荒芜。
荒芜所在之地，有着一道没有水流出来的沟渠。
看来，那就是江天擎所说，不周山出现的源头。
“江天擎...”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
一座没有点灯，只有烛光，涂满白漆崭新的道观里。
江天擎在四周摸索，探察。
坐在不远处饮茶的，是位穿着白色道袍的俊朗男子。
“咦...”
江天擎看着大堂中间，摆着的口红木棺材，不由咋舌：“有必要吗？”
“非要为我准备口棺材？”
千里府主抿了口茶水，淡淡道：“不是为你准备的。”
“那是谁？”江天擎面露严肃：“可别说，是为了陈先生。”
“怎么？不行？”
千里府主放下茶杯，淡淡反问道：“他可是我师弟，配得上我亲手给他打口棺材。”
江天擎的脸色，显然没之前好看了。
他沉声道：“陈先生救过我的命，我女儿也喜欢他。”
“你该记得，我们的交易。”
千里府主摆摆手，满脸无所谓道：“是是是，我杀了你，就不能杀他了。”
江天擎叹了口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他盯着那口红木棺材，沉声道：“不周山啊...”
“我寻了十年，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拒绝我了。”
“我本来都已经放弃了希望...”
“但是你，能够给我重回不周山的机会。”
千里府主站起身，取下了旁边的细刀，缓缓朝着江天擎走去。
他将锋利的刀刃，抵住了江天擎的脖颈。
“把传承者杀了，然后被不周山赶出来的，你还是历史上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