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凡抬手，轻唤了声：“招来。”
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三张黄符。
他将一切都记起来了。
他不该在此地。
而是该在万宝屋，阻止千里府主的计划。
但是最终，他失败了。
千里府主依旧成功了，让这世界没了风水师。
厉鬼们没了畏惧，所以就连上京的这栋楼，都是名副其实的鬼楼。
因为占据了几分阴地的气势，所以招惹了厉鬼附着。
陈凡手中黄符燃烧，白羽苍白的面色，变得红润。
他没有着急唤醒白羽，而是默默的再次招来了张黄符。
黄符燃烧，他的身影逐渐消失。
...
天宫。
万宝屋。
陈凡看着再无灵气的人皇碎片们。
他的目光，落在了金背刀上。
“人皇为何会有权柄？”陈凡问道。
随着又是一道黄符燃烧，金背刀脱离了万宝屋的桎梏。
刀灵终于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因为人皇乃是普天之下，第一位道武双修的人，当初教他的，不是别人，而是天道。”刀灵说道。
“天道？”陈凡皱眉。
他没有询问，而是直接点燃了张黄符。
这件事情的详情，想必刀灵也不知道。
索性陈凡直接使用天地敕令，知道了风水师的起源。
风水师的本源，便是号令天地。
而作为本源的使命，就是灭绝。
本源之中出现二五仔，然后二五仔把世界肃清。
而这，只是当年那一代的事情。
再往前的几次大灭绝，都跟这有关。
只是动手的并非风水师，而是其他的因数。
而这个二五反骨仔，也不是平白而来，任何人都能当的。
而是被天道认定的幽冥恶鬼。
为了让幽冥恶鬼堕落，就需要自诩于正义化身的天地神子。
所以，盛唐时堕落的幽冥恶鬼杀上天宫，意图斩杀天道的执行官。
他成功了，屠戮了所有的仙人，但是却没能够打破自己的命运。
但是到了现在，这次的天地神子以身入局，自甘堕落...
而曾经的人皇，也是一个钦定的堕落者。
“原来如此...”
陈凡呢喃道，只觉得眼前一直遮着的面纱，终于掀开了。
天道就像是一个画家，但作为画布的，是世界。
他利用世界这张画布，做了数副画，但是最终画作完成，还想要作画的天道，就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清空画布。
例如大灭绝的陨石，又例如现在堕落的风水师。
“道武双修，必然堕落。”
陈凡脸色阴沉，打了个响指。
一张黄符燃烧，他面前的风景变化。
最终出现在陈凡面前的，是纯白的空间。
一个凉亭，凉亭内一张石桌，两张石凳。
石桌上还有一副下到尾声的棋局。
千里府主还有天宫老头。
但是在陈凡眼里，那天宫老头不过是一个伪装者。
“堕落者，你来了。”天宫老头轻笑道。
“不，是我的师弟来了。”千里府主淡淡道。
天宫老头猛然起身，他的棋局输了。
输的一塌糊涂。
从最开始的大优，被千里府主找到机会翻盘。
到了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陈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起了黄符。
而千里府主，也拿起了黄符。
黄符燃烧。
这次，天地敕令共鸣，但是却没有互相抵消。
而是天宫老头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
“你们...”
“真让我失望。”
天宫老头嘴硬了句，叹道：“罢了，算你们赢吧。”
话落的刹那，天宫老头已经消失不见。
陈凡跟千里府主对视，一时无言。
陈凡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你拿到了最后的权柄。”陈凡淡淡道。
“呵呵，我让风水师消失了...”
千里府主摇头淡笑道：“那我会让风水师重现，但这次的风水师会更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次陈凡没有反对，术士太多了。
风水师的确该重新洗牌。
两人同时说道：“问心无愧。”
“作为风水师，问心无愧。”
千里府主依旧朝着陈凡，抛出了橄榄枝。
“如何？愿意跟我一起建设吗？”
......
...
上京九理院。
头缠着绷带的白羽，痴痴的望着天边。
“他，还会回来吗？”江梦拿着一捧花前来慰问。
白羽挤出了抹微笑。
她的笑，带着牵强和苦涩。
她也不知道，陈凡到底会不会回来。
自从陈凡离开后，她有关风水的记忆，全回来了。
白羽知道，这件事情很重大，能够让陈凡一句话不说就离开。
就如同...当初那般。
“若是陈凡不回来了怎么办？”江梦啃着苹果问道。
白羽带着牵强笑意：“那我会等他，仅此而已。”
江梦耸耸肩。
一个等他，比海枯石烂的誓言还要郑重。
“他回不来了。”江梦叹道。
白羽转过头，看向她的刹那，愣住了。
她看着门口，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喜极而泣。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