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南和哈果果要搬家了。
因為是熟人之間的買賣，所以過戶手續辦得很順利。
秦霜可算見識到了哈果果的細心。
哈果果先跑了一趟二手房交易中心，詳詳細細地了解了辦手續的全部程序和所要準備的證件、材料，原件，多少份複印件，要交多少費用，先在哪一層樓哪一個窗口排隊，再到哪一層樓哪一個窗口排隊，銀行超市在幾樓，井井有條地記在本子上。等正式辦手續的那天，她一個頭一回買房的人，對整個地形、事項熟悉得好像交易中心的工作人員，就看她，小小個子，在擁擠的人堆裏自由地來去穿梭，像水裏一條滑溜溜的小魚，有好幾個人攔住她詢問，她也就頭頭是道地跟人家解釋。
秦霜悄聲對方博南說，你們家哈果果用一句廣告詞兒來形容就是——小身材，大味道。
方博南嗬嗬笑著說，可不是？別看她是平民家的女兒，家裏頭爹媽也當一個寶。從前我也沒有發現她這麽能幹，可見我會調理人，我這麽一調理吧，人就出息了。
秦霜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三個人客客氣氣一團歡喜地到銀行超市，這裏也真的熱鬧得跟超市似的。方博南一進門就感歎，南京人真有錢真有錢，買房子跟買大蘿卜似的。
趁著排隊等候的時候，秦霜對果果說，你真是好太太，家裏的事兒裏裏外外一把手。
果果說，哪裏呀，也就是做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家務事，大事也做不了，混到今天在公司也是小卒子一枚。不如你，聽方博南說，你現在是總裁助理了。
秦霜微微一笑，說，都說女人說到底還是要回歸家庭的，我可不這麽想，其實我現在吧，根本想不到遠處的事，隻想趁著這兩年，好好幹一把，打牢經濟基礎。
室內人多，挑高低，雖然早早地把空調打開了，但依然悶熱非常。秦霜脫掉風衣，搭在肘彎，露出裏麵穿的青綠色V領寬鬆長襯衣，腰間鬆鬆係一根細的珠鏈子，下麵配了一條緊身牛仔褲，黑色馬靴。果果原本想脫外麵穿的一件短外套，解開了一顆扣子，這會兒又扣上了。她裏麵穿的是件襯衣加媽媽織的毛背心，穿起來完全是中學生風格。本來上這兒來辦事也沒想到會這樣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