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

第七章去似朝雲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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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文洎同時調任的還有同樣是河東人氏的範雍,由京東路轉運副使出任涇源安撫經略使,頗令人猜疑北方是否將有大事發生。

一幹好友就此依依惜別。張建侯一向與文彥博親近,卻仿佛沒事人一樣,他的神思完全在另外一件事上——他雖口中堅稱張望歸夫婦不會與西夏人勾結,心中卻有所疑問,他也認為張望歸是為了《張公兵書》而來。而今《張公兵書》沸沸揚揚,那發現兵書殘頁的全大道雖被官府拘捕一月,卻已是炙手可熱的紅人。之前許洞讓他設法將全大道帶來盤問,為什麽兩個人的對話那麽奇怪,他一句也聽不懂?為什麽許洞一口咬定全大道發現的兵書殘頁是假的?

他本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越想越是迷惑,越是迷惑越想要弄清楚。晚飯桌上,包令儀夫婦忙著商議包拯的婚事,又極力向沈周稱讚他的未婚妻是個博學的才女,他竟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吃過晚飯,終於忍不住將包拯和沈周拖入自己房中,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今日曾找來全大道之事。

沈周道:“呀,這可真是奇怪。不獨許先生,就連全大道的反應也很奇怪。”張建侯道:“我懷疑全大道認得許先生,還特意提醒了他。”

沈周道:“不,那全大道就是一個嬉皮笑臉的無賴,他是看見許先生寫下的字後才失色的,應該不認得許先生。你可知道許先生寫的是什麽?”張建侯忙將許洞扔掉的紙團取過來,道:“幸好我撿起來了,要不然肯定被仆人掃走了。”

展開一看,卻是張巡《聞笛》一詩中的一句:“不辨風塵色,安知天地心。”

沈周道:“內容沒什麽奇特的呀,也許是筆跡!全大道認出了許先生的筆跡!”

包拯道:“不,不對。建侯,你再好好回憶一遍——全大道失色是在許先生表示要寫字、但還沒有動筆寫前,對吧?”張建侯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是這樣。但是許先生寫完給全大道看過後,他的臉色愈發古怪,好像更吃驚了。我看到他的樣子,還真以為許先生的筆跡跟他看到的兵書殘頁字跡一樣呢,哪知道他卻否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