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发现，妻子秦婉最近的变化很大。
晚上他照例将饭做好，将这些天陈雨东送来的订单做统计。
听到房门响，江学扭头，见是秦婉，笑着打招呼道：“回来了？”
“嗯。”秦婉的声音有些疲倦。
自接手服装厂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秦婉每天早出晚归，江学扭头就见对方一脸倦容。
“过来休息一下，妈和小妹还有珊珊去东子家的店了。”
“没有做饭吗？”秦婉疑惑的问。
江学失笑摇头：“饭好了，只是这段时间你不在，妈一个人也出不了摊儿，所以闲的发闷，时不时会去东子家店里帮忙。”
“免费的吗？”秦婉一愣，呐呐的问。
江学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古怪，闻言点点头道：“免费。”
“那东子他爸岂不是占了便宜？”秦婉也就是随口一说，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
陈雨东他妈去世好多年，陈雨东他爸一直孤身一人，拉扯大三姐弟不容易，导致三姐弟都变成了工作狂，一个比一个财迷。
秦婉看向江学，两人对视了两秒，不约而同的眨了眨眼。
这时，房门口传来动静，严海花带着江英和珊珊走了进来。
开门正好对上两人的目光。
“你俩这副什么表情？”严海花疑惑的瞪着两人问。
江学“咳”了一声转开视线，秦婉也回过神来，笑着道：“没什么，你们回来的正好，赶紧洗手吃饭吧。”
“妈妈！”珊珊看到秦婉，小跑着过去抱住了秦婉的腿。
秦婉见状，面色一柔，蹲下来抱起女儿亲了亲：“在学校有没有乖乖的？”
“有！”珊珊奶声奶气的说完，小手伸进兜里掏了掏，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来：“妈妈，吃糖！”
“谁给你的糖？”秦婉笑问。
珊珊道：“是陈爷爷给的。”
秦婉、江学：“……”
虽然觉得这很正常，但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想到之前的猜测，脸色顿时有些五颜六色。
一家人坐下吃饭，江学看向小妹问：“快期中考试了吧？”
“嗯。”江英应了一声，拿筷子夹了一筷子菜，一边吃一边道：“哥，你那饭店什么时候开业啊，我都等好久了。”
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多，江学还没顾得上，菜单倒是拟出来了，就是因为秦功忽然找上门一打岔给忘了。
江学垂眼吃饭：“该开的时候就开了，你每天吃的不好吗？管我饭店干嘛？”
“我同学说，那家街角的凉皮小吃做的越来越敷衍了，而且非常不卫生，有人还吃出了头发，可恶心了，后来就没人去吃了，所以就让我问问你，你饭店开了后，还卖凉皮吗？”
这个消息倒是让江学挺惊讶的，他这会儿倒觉得或许上次在美食大会上，有人吃出蟑螂这件事，好像也不是故意，而是秦安他爸和他姐本来就不卫生。
“这都秋天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咱们就算卖凉皮，也没多少人买。”江学懒洋洋回。
“……哦。”江英本来想反驳，但是想了想，好像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没再说话。
“那章鱼小丸子卖吗？我好多同学都慕名而来，这个仅此咱们一家有，他们好长时间没吃到，都馋哭了。”江英顿了顿又问。
江学无奈：“你看看咱们家，每个人只有两只手，现在大家这么忙，谁有时间去卖？而且，我看是你馋了吧？”
别以为她没看到，江英提起章鱼小丸子时，对方还“咂”了一下嘴。
江英倏的脸颊一红，埋头喝碗里的粥，恨不得将头埋碗里。
“你想吃，妈改天给你做。”这时，严海花笑着道。
“奶奶，珊珊也要吃！”珊珊嘴巴上还粘着米粒，抬头看着严海花软糯糯的说道。
“好好好！明天奶奶就给你们做，等你放学回来就能吃了！顺便咱们给你陈爷爷也送一份，你今天可是吃了人家的糖的。”
“咳咳咳！”
江学脸色涨红，打了个呛，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这么大人了，吃饭不能慢点？”严海花话音一顿，见状，没好气的与之说道。
秦婉在一旁憋笑，她自然知道江学为什么会打呛。
一顿饭吃的兵荒马乱。
晚上等众人都睡了，秦婉和江学扒在客厅的茶几上开始学习功课。
秦婉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没有处理完，拿着表在写写画画。
旁边的江学翻了一页书，抬眼看了一眼秦婉，随即道：“在做新的考勤制度表？”
“嗯，但是总感觉不对劲。”秦婉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东西，有些头疼。
江学之前和她提过一些，要奖罚分明，至于怎么奖罚分明，江学又没有明说，秦婉之前也去别的小服装厂考察过，并没有考察出什么来。
所以这会儿陷入了茫然之中。
“我看看。”江学将那张纸抽出。
看了一会儿后，江学笑着道：“咱们服装厂可以设置一个计数器。”
“计数器？”
“嗯，说白了就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你想避免有人偷懒，这是最好的办法，之后发工资也不会是固定的四十块钱死工资……”
接下来，江学认真的将后世的工资制度和秦婉说了一遍，固定底薪、提成再加上绩效考核，组成了一份完整的工资表。
看着江学写在纸上的三个词汇，随着对方的讲解，秦婉恍然大悟。
秦婉眼神发亮的道：“这个方法太好了！这样一来，有人若是想多赚钱，那就可以多干点，若是不想赚，也可以少干点，反正偷懒就没有提成，对吗？”
“对，这样就杜绝了大家偷懒的情况。”江学挑眉夸赞其聪明。
两人为了不打扰家里人休息，说话放低了声音，江学声音本就低沉，这会儿压低了在秦婉耳边，酥酥麻麻的，听的秦婉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之后江学又和秦婉说了些管理厂子的技巧，听的秦婉全神贯注，格外入神。
“但在实行这项工资制度之时，你怕是会遇到一些阻力……”江学思考了一下，拧眉与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