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袁安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所以他看着对方怔愣了数十秒。
袁安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很没面子的别过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若是不想答也可以不答。”
江学随即失笑，半晌摇摇头道：“并不是想答不想答的问题，而是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准，袁先生看起来并不傻，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你们自己探索吧。”
且不说他和袁安的关系，就算是陌生人问他这个问题，他都不会答。
主意出好了是感谢，主意出事了那就是仇恨了。
虽然他和袁安的确存在深仇雪恨，但他没必要直接将自己放在枪口上。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袁安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但和江学没任何关系，说完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珊珊还要继续在学校里学习，江学便带着秦婉离开了。
路上，秦婉坐在车后座，疑惑问道：“那个张豪的舅舅好奇怪。”
“怎么？”江学一怔，佯装随意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怪怪的，有一次我看见他盯着我看了好就。”秦婉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异样。
江学缓缓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看向秦婉：“你说真的？”
“嗯，他好像认识我，又好像在透过我看什么人，总之，有些奇怪。”秦婉也知道这事儿不对劲，所以也没隐瞒，直接将发生过的事与江学说了出来。
自从和袁安在学校处理过珊珊和那个张豪的事儿后，他们也算认识了，所以秦婉无意间见到对方时，就和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后来遇到好几次，秦婉就觉得不对劲了。
江学没想到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还发生了这种事，一时眉头紧皱。
因为在前世袁安拔了自己氧气管开始，他就在疑惑，按理说他和袁安互相视为知己和好友，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最艰辛的时候，两人应酬完客户，喝趴躺在酒店门口一觉能闷头睡到天亮，一起吃泡面，啃馒头。
吃过那么多苦，最后对方杀死了自己。
让江学一时感叹，对方是真的无心，还是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有目的。
“先回家吧，以后遇到他，尽量离远点。”江学认真叮嘱。
秦婉要去服装厂，遂江学骑车直接将其送到了厂里，扭头去白元生的辣酱厂。
而彼时，白元生辣酱厂。
白元生一大早醒来，迷迷糊糊赶到厂子，还有些头疼。
刚到办公室，就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季在文，大早上看到对方，白元生脑子瞬间清醒。
“你站这儿干嘛？”白元生揉着太阳穴，瞪着对方问。
季在文昨晚喝到最后，其实也有些微醺，但远没有白元生这么厉害。
所以他早上一醒来，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些蠢事，对江学这个人更加警惕起来。
“厂长，你还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看着白元生这副样子，季在文严重怀疑对方喝断片了。
闻言，白元生虎躯一震，零零散散的片段往脑海里涌，随即露出一抹一言难尽的表情来。
一见对方这副样子，季在文就知道对方想起来了。
“厂长，不出意外，今天那个江学会来厂子里，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这件事怎么弄？”
白元生简直恨不得回到昨晚，给当时的自己俩嘴巴子。
“不能喝酒了，喝酒误事！”白元生恨恨的道，随后看向季在文：“你去通知一下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开会！”
要在江学来之前，商量出一个对付对方的有利政策。
闻言，季在文立马出去通知众人开会。
将昨晚和江学吃饭的事说给众人听之后，众人的神情都十分古怪，随即有人道：“既然对方主动寻求合作，那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啊！”
此话一出，数道目光唰唰朝其看了过去，那人缩了缩脖子道：“大家不觉得吗？”
众人看向厂长，大气不敢喘。
毕竟这话他们不敢说，那人嘴快的说完，也意识到了做主的是谁。
在众多岌岌可危要倒闭的国营厂子中，他们厂子本来属于最安全的一个厂，但因为江学的出现，立时出现了危机。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效益更是日益下滑。
“你们觉得和江学合作好，那对方要分走我们六成收益，也觉得这个合作不错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笑话，他要分走咱们六成收益，那咱们厂子还赚什么？”
“就是，这不是欺人太甚吗？胃口这么大，不怕撑死吗？”
“不同意，这个合作提议我坚决不同意！”
“对，我也不同意！”
……
众人原本还觉得和江学合作是一个不错的改变，毕竟大家也知道江学的辣酱一上市，各大店铺的销售量与日俱增。
反倒是他们白元生的辣酱，可怜又无助的往下下滑。
他们也去打探了，还好江学每次提供的量并不多，不然他们在市场上的份额会直接被江学挤掉！
所以他们十分庆幸江学的辣酱并不具有成熟规模。
但现在倒好，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要直接躲过他们六成的利益，欺负谁呢？
他们这个厂子几百号员工要养，若是被对方夺去六成收益，那以后得日子还怎么过？
坚决不行！
白元生冷眼看着众人一会儿一个主意，顿时来了气，猛地一拍桌子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一会儿一个主意，你们比那娘们儿还善变！”
众人：“……”
白元生看向季在文道：“你昨晚和那个江学聊了那么多，对方一会儿来了，还是由你和他聊，将利益押到三七，或者四六，我们都能合作。”
三十七、四六的意思自然是江学拿少数，他们拿大头。
此话一出，众人都露出满意的笑来，他们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
“还是厂长有办法，这个分法儿我同意。”
“对，这样分才对嘛！咱们厂子这么大，他就对方一个，肯定是咱们出力更多啊！他一个技术股，要我说二八都是原谅他了！”
只是众人左等右等，都没等来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