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秦功目光沉沉，看着江学开口。
江学挑眉，才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功的状态不是很好，比起上一次见面，苍老了许多，秦功这人向来注重形象，衣着、发丝向来一丝不苟，如今头发垂着，衣服扣子有几颗没系。
看着颓然又狼狈。
“怎么？”按理说江学应该叫对方一声爸，但是秦功实在当不得他这一称呼。
秦功眉目含着一丝冷意，看着江学道：“听说秦婉之前穿了一条裙子，款式新颖。”
“和你有什么关系？”江学神色不变。
“哪来的？”秦功问。
这副理直气壮的语气，江学莫名想笑，再次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服装厂的设计师忽然全部理智，我需要你的帮助。”秦功沉声道。
按理说，设计师是整个服装厂的核心部分，人手向来是秦功亲自安排，但是这些年他将秦安当亲儿子悉心培养，手下的人都听秦安号令。
这并不稀奇。
但是不知不觉间，秦安竟将他的设计师全部笼络，且秦安离开后，那些设计师也跟着一并离开！
秦功气的破口大骂，甚至和秦安大打出手，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竟不知道，古方安什么时候偷偷建了一家私营服装厂，那些设计师全部跟着秦安去了古方安那里。
也就是说，他将余凤娇、秦安他们赶走后，损失最大的是他！
听完秦功的叙述后，江学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实在痛快！
这一遭内讧，江学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到秦功这副惨败的样子。
想他秦功向来能力出众，没成想竟然马失前蹄，被秦安给教训了！
“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和我谈？”江学看着秦功凄惨的样子，眼里闪过不屑。
秦功：“秦婉是我的女儿。”
江学神色微冷：“然后呢？”
“我抚养她长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理该孝顺我。”秦功目光阴鸷。
现在的秦功，就如一只被打的苟延残喘的孤狼，目露凶光，若是四方无门，一定会盯着一块儿肉狠狠地撕咬下来。
而秦婉，就是他盯住的那块儿肉。
江学的目光彻底冷下来，神色骇人！
刚想开口，身后却传来秦婉的声音：“江学。”
江学猛地回头，对上秦婉的目光，秦婉身上穿的，是另一件蓝色长裙，将围裙摘下后，一点不像在厨房狼狈的模样。
她款款走来，皮肤白皙，倒像是哪家的富家小姐。
秦功在看到秦婉身上的裙子时，眼里闪过一抹狂热。
“爸。”秦婉目光看向秦功，语气淡淡。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秦功嗤笑一声，在秦婉面前，又摆起了架子。
他向来这样，秦婉早就习惯了，她淡淡看着秦功：“你找江学什么事？”
“你身上的裙子，哪来的？”秦功不理会秦婉的问话，直接问道。
自私自利从来都是秦功的标签，江学早就看清这人，他将秦婉拉到身后，做出保护状：“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我们买一件衣服你都要管？”
秦功脸色一变，三番五次在江学这里吃瘪，他早就恨透了江学。
失去掌控的东西，于他而言，就是变数！
秦婉拉住江学的手，对这个父亲她早就失望透顶，这会儿见对方这副神情，抿紧唇看着他不说话。
秦功失去耐性，瞪着江学道：“我没空和你在这儿废话，这衣服在哪买的，告诉我！”
他在云城的服装市场份额占比强大，又向来喜欢一手遮天。
现在屡屡受挫，早就没有多少耐心。
秦家服装厂一季度出一次新品，在市场售卖情况向来优越，马上就到月底，再有一个月就该出新品了。
但是现在连设计师都跑光了，他要是再不想办法，下季度就是开天窗！
这让他如何不急？
江学眼里闪过一抹嘲讽，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设计的，怎么？”江学嗤笑了一声，开口。
秦婉猛地握住江学的手，神色担忧。
江学拍拍对方的手安抚，随后看向秦功：“想要设计图可以，五百一张，拿钱来买。”
“不可能！”秦功大喊，像个疯子似的瞪向江学：“别开玩笑，就你，设计衣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秦婉皱皱眉，对这个父亲真是失望至极。
听到他对江学的否定，大声为江学辩驳：“的确是江学设计的，但是，我没打算卖给你！”
在那个家受过多少屈辱，秦婉不可能忘。
秦功凭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就来抢夺？
“放肆！”秦功目光凌厉的看向秦婉，他以前的确对秦婉多有疏忽，任由余凤娇随意欺负。
但是在他看来，那也是秦婉自己不争气！
自己的东西自己不去抢、不去挣，就算他能护她一时，也护不了一世，再加上死去的前妻……
想到这儿，秦功脸色更沉：“你妈生前给你留了一样东西，若是想要，就用五张图纸来换！”
说完秦功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一个小丫头片子，他不信他治不了！
秦婉脸色一变，下意识想去追，被江学拽住胳膊。
“婉儿！”江学也没料到有这一茬儿，皱眉出声。
秦婉眼眶微红，抬眼看向江学，低声道：“我妈妈的东西，我想拿回来。”
“若是真的有，我肯定帮你拿回！”江学认真道。
只是秦功这个人素来狡诈，有没有这样东西，江学并不确定，毕竟前世秦功都被逼成那样了，也没有说有秦婉母亲的东西。
但是他也不敢确定，也有可能秦功觉得他并不在乎秦婉母亲的东西，所以没有拿出来也未可知。
原本以为能轻松拿捏秦功，没想到这个老狐狸这么阴险狡诈。
“他的厂子出事了吗？”秦婉疑惑。
若在之前，秦功绝不会上门问她要什么设计图，毕竟秦功这人性子傲慢，若不是逼不得已，怎么可能来找秦婉。
江学面露嘲弄：“对，他把秦安赶走，没想到秦安走时带走了厂里所有设计师。”
“怎么会这样？”秦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