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毫不在意,隻將搭在身上的麻布口袋裹緊,摩挲著產生一點熱量,抵擋陣陣涼意。
終於在一個工地附近,他找到了一個小攤。
攤上賣一點簡單的盒飯和湯菜,他用那五塊錢買了一份冬瓜排骨湯。
說是冬瓜排骨湯,其實不過隻是一碗冬瓜裏漂著幾根骨頭,骨頭上再沾著些零星的肉絲。
但是這對於方平喜來說已經很好了,他冰冷的饑腸能暫時被溫暖填滿。
他捧著那份冬瓜湯,和吃飯的民工們一起蹲在角落邊,蹭一蹭民工們燃起的火堆。
他一邊喝,一邊聽著工人們閑聊。
“這小攤不少掙吧?咱們天天來他這吃的。”
“掙點就掙點吧,這七八種盒飯呢,大早上就得起來備菜,說到底也是跟我們一樣的苦命人。”
“你可別把咱跟人家比了,這攤子的老板聽說以前是個治安員呢。”
“啊?就那個看上去瘦不拉幾的小子?”
“什麽呀,那是雇的小工,老板可能上廁所去了吧。”
“那有肥差不幹,跑來開這個小攤啊?”
“鬼知道怎麽回事,可能爆雷被開了唄。”
“那也不應該啊,當治安員不都貪個百八十萬的,再怎麽落魄也不能到這賣盒飯呐?”
“老拐你就別盤算了,反正這治安員落魄不也是好事嗎?也讓這幫該死的蛀蟲體會體會咱的辛苦!”
“這說的是!那咱再添點菜去?吃垮他!”
“走!一起去!”
“……”
方平喜木然地看著民工們湧到攤位前添飯添菜,攤錢那個幹瘦的小夥子手足無措。
不一會兒,飯菜一空,隻留餐盒上漂著薄薄的一層油。
民工們大嚼著,明明隻是一頓簡單的盒飯,卻吃出了一種打土豪分田地的感覺。
一輛三輪從遠處駛來,從上麵下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