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挠着头。
忍不住说道：“昭阳公主，我问你一件事哈，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昭阳郑重说道：“昭阳必定知无不言。”
宁恒问道：“你这厚脸皮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昭阳公主被问懵了，宁恒这是在骂自己，她有些气愤，可一想到自己是有求于人，也只能说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了。”
“但，你是大夏的子民，身为大夏，此时正是国家危亡之际，难道不应该站出来吗？”
宁恒点头。
“我确实应该站出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可是我是为了天下百姓，而不是为了你们赵氏皇族！”
一句话，昭阳公主明白这宁恒的心思。
他绝对不会忠心皇家。
与那闻太师，也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能够拯救大夏的人，或许只有他，黑暗之中昭阳公主第一次见到曙光，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宁子秋。”
“打住！”
昭阳公主还要说什么，却被宁恒打断。
“昭阳公主，从见面你虽然一副满含歉意，又放低姿态的举措，可是你的言语和行动之中，却从没有半分歉意。”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昭阳公主起身，她艰难的迈步来到宁恒面前，身子在颤抖，宁恒见到她这是想要跪下。
“慢！”
“你是公主，千金凤躯，怎么可以跪我这个平民百姓，就算是嫁入罗刹，那你也是太子妃。”
“不！”
昭阳像是下定了决心。
郑重说道：“宁子秋，今日我没有任何身份，我只是一介女子，一介寻常女子。”
“只要你肯守护未来的大夏，今日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昭阳低头。
房间传闻，宁恒不止一次说过，一定要娶公主为妻，甚至还说出那些污言秽语，反正不堪入耳。
昭阳今日本来就已经抱着，将自己送出去的决心。
宁恒是大夏人，也不算是屈辱。
“打盆洗脚水，给我洗脚。”
昭阳一愣，转身就离开房间。
而宁恒则是坐在**等待着，没多久宁战来到房间门口，皱着眉说道：“恒儿，是否过分了？”
“她毕竟是公主，你这样做……”
宁恒呵呵一笑，说道：“古有圣贤求财肯为其拉车做牛马，奠定八百多年国运，那可是一国之君，这位公主又多什么？”
“想求贤，不付出代价岂能让她如意？那我这位所谓的，治国贤才，岂不是太便宜了？”
宁战也不好说什么。
宁恒做事古怪，就让他做吧。
没多一会，昭阳公主端着一盆水上了楼，并来到宁恒面前，宁恒将双脚抬起。
“脱鞋吧。”
其实际上，宁恒很不习惯别人为他洗脚。
在家里，宁恒甚至都不让阿兰做，而是自己洗。
今日，就是要看看，昭阳公主的决心。
昭阳公主为宁恒脱鞋，今日去河边摸鱼，又走了许久的路，脚酸臭酸臭的，微生物都发酵了。
昭阳公主，为宁恒取下鞋子。
眉头一皱，可见味道很冲，但是她还是为宁恒洗脚，十指不沾阳春水，纤细柔嫩的手，抬着宁恒的脚，放入水盆内。
动作笨拙。
可见这也是她第一次为宁恒洗脚。
此刻宁恒问道：“昭阳公主，假若国泰民安，你想要嫁给什么样的夫君？”
昭阳公主摇头。
“身为皇家女子，这种事情想也不敢想。”
宁恒郑重说道：“说实话！”
“我不信你没想过。”
昭阳公主犹豫片刻，缓缓说道：“女子只求一份安定，若是能遇见我爱之人，他也爱我，二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求功名利禄，相夫教子即可。”
昭阳公主，身为公主。
出生便含着金汤匙，就算是大夏羸弱，她身为公主也一样锦衣玉食，追求的自然就是精神层次的东西。
而宁恒却说道：“见一叶，则知青山。”
“昭阳公主，你虽然有救国之心，却与那些凡夫俗子没有任何区别，空想是美好的，可不付出实际行动，空想也只是空想。”
昭阳公主不解。
反而说道：“可我是一个女子，我又怎么……”
宁恒将脚从水盆里拿出来，自己拿布擦拭，盘腿坐在**说道：“人，总会自我设限。”
“你也一样。”
“总说，我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如何？前朝女武帝，不也是一样的女流之辈？女子自有她的出路。”
“你以为，和亲就是身为公主为能做的事吗？”
“且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单说此番罗刹不为难大夏，你嫁给我，你就以为可以笼络我？叫我忠心赵氏皇族？”
“可笑！”
“我只会将你关到小黑屋内，不让你触及我的核心层次，我只要不开口，你永远都进不来。”
“又说，你嫁给罗刹。”
“也不过能够为大夏解决所谓的燃眉之急，可是你接下来有什么用？”
“你注定成为一枚棋子，你的所思所想。”
“呵呵呵，不过空谈罢了，就如同你想要选择的夫婿，平平淡淡相夫教子，可你没有去做，没有为了这一方面努力。”
昭阳公主呼吸急促。
她起身反驳道：“我能怎么办？”
“如今大夏皇族，被奸臣党锢蒙蔽双眼，身为皇族成员，我有能做什么？”
“你总是说那些大道理。”
“我……”
宁恒翻白眼说道：“你看，你又自我设限。”
“什么所谓的奸佞党锢，不过是你为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你可以调查我，安排人污蔑我，你父皇虽然说被蒙蔽双眼，你可以做他的眼，求个官职，手握兵权。”
“你母后，宁城镇守。”
“也是你坚强的后盾，你的底牌比我多的多，可你却将这牌，用在了勾心斗角上。”
“你找人陷害我，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宁家若是重振，朝堂之上，我宁家说得上话，你可就不是公主了，是巾帼英雄！”
“其次。”
“你只看着朝堂上那文武百官，岂不知真正的人才都在民间！他们有才无路，而你身为皇家，如果开办聚贤堂，招贤纳士！”
“救国还需要你下嫁才能解决？”
宁恒叹息。
“你呀，庸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