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静的可怕。
这时候,一名山匪说道:“军师喝多了!这都开始说胡话了。”
“来来来,扶着军师去休息。”
有人起来要搀扶宁恒,而宁恒再度说道:“我是认真的。”
包玲将手里拿着的酒杯放下。
“军师,你不懂我理解,我们是匪,劫掠百姓是我们做的,现在却要把劫来的东西,送回去?”
“这是什么道理?”
宁恒叹息一声:“我确实不懂,但我明白一件事,如今你们的做法,又能维持多久?”
“只要我们是匪,脑袋就永远别再裤腰带上,朝廷永远会追杀我们。”
“大夏风雨飘摇,大家如果还是按照以往,劫掠百姓,压榨他们,大夏就会分崩离析,到那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座的诸位,都会成为亡国奴。”
宁恒不是吓唬人。
说的是实情,宁恒站起身来说道:“我问你们,你们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从何而来?”
“抢来的吗?”
“不,那是天下的百姓做出来的,或许他们没有诸位强有力的臂膀,但是他们却可以用勤劳双手来创造奇迹。”
一部分人沉默了。
宁恒说的是真理,随之宁恒看向包玲。
她的表情也有些许变化,接着宁恒又说道:“我想请大家,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倘若,某一日,我们遇见了更加强大的山寨,那些人将我们劫掠一空,杀我们的兄弟,抢你们的女人,夺走钱财和粮食。”
“那时候,你们又当如何?!”
没有人说话,这种事情他们也想不到,只有一名山匪,激动道:“那我就跟他们拼了!”
“大不了,就是死嘛!”
“就是,就是!”
一呼百应,宁恒随之又问道:“可你们真的想过,你们真的死了,你们确实两眼一闭,十八年后在当好汉。”
“可是,你们的家人,还是田地!”
“还有千秋万代呢。”
包玲听得有些烦了,挥手说道:“哎呀!”
“军师你说的我好烦,而且你说的大道理,我想不明白,我就想知道。”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宁恒认真道:“好处,有很多。”
“一个简单的道理,生人不能久生而五谷生之,五谷不能自生,则生人生之。”
这里都是山匪。
没有几个读过书,完全听不懂宁恒说的是啥意思。
“军师,你就别拐弯抹角了,就说说这是啥意思吧?”
宁恒为众人解释道:“意思就是,人活着就要吃饭,而饭从何而来,当然是人种的。”
“我大夏,自古意外,朝代更迭政权变动,我们为何要保护脚下的土地?”
“很简单。”
“繁衍生息,我们向往和平,有饭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这就足够了。”
“所以,我们各司其职。”
“种地的只负责种地,有能力的可以保家卫国,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为了一个念头。”
“但是,自从咸宁城沦陷,百姓们被驱赶到北城,受冻挨饿,这座城失去了百姓,他就只是一片废土!”
“我们要废土何用?”
“我们要这破城何用?”
包玲听明白了,一拍大腿说道:“我明白!”
“军师,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对百姓好一些,让百姓们有饭吃,让他们种地,为我们做衣服!”
“另外,也可以保护百姓们的安全。”
“我说的对吧?”
我点头,包玲仔细一想,说道:“可是这样,我们岂不是越来越穷?”
宁恒摆摆手。
“不会,人多了才会有生产力,有了生产力,自然就会越来越强盛,大夏后期之所以颓废,是因为朝廷内的贪官污吏,独断专权,搜刮民脂民膏。”
“生产力上不去,国力自然就会衰弱。”
宁恒试着从多个层次让这些人明白。
不过看起来收效甚微,所有的山匪都等着包玲拿主意。
“军师。”
“如果这样,能让我重剑营,成为这龙虎寨的第一大营吗?”
宁恒首先沉默一下。
实际上,他要做的是剿灭龙虎寨,这个山寨与闻太师有利益纠葛,而且还将大伯给抓了,就算是宁恒不灭。
假以时日,闻太师也是下手。
毕竟龙虎寨在,那就是养虎为患。
而宁恒还答应了包夫人,一定要将包玲从这里带走,看这样子,目前自己还不能将其感化。
带走更是无稽之谈。
“我认为,不会……”
“但是,我们会深受百姓们的爱戴,成为这咸宁城内的一股清流,山匪之中的清流。”
“不过,营寨内的资源,会原来越多。”
有了实际的利益,包玲这才说道:“很好!”
“其他的,我不管,军师你自己来处理,我只需要看到,我们营的东西变多就好了。”
一众山匪们也才开口销。
“那好,明日先发放粮食。”
……
晚上,宁恒返回房间。
青衣回报:“少爷,宁战元帅的行踪找到了,今日我在平江老鬼的营内,见到了宁豪。”
“他,已经投敌了。”
“而平江老鬼是看押宁元帅的人,宁元帅,一定是在他的手里被看押。”
平江老鬼……
宁恒心里有数了。
“好,我先想办法接触一下大伯,不过宁豪这家伙……居然叛敌?”
宁豪虽然没什么骨气。
但是叛敌就有些夸张了,而且平江老鬼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么会接纳宁豪。
这其中必有原因。
“青衣,如果我叫你去跟踪宁豪,从他身上获取情报,你能做到吗?”
“可以。”
不过这样有些危险,以青衣的实力脱身肯定是没问题,不过那样自己这边也就会暴露。
这个可不能冒险。
还需要稳扎稳打,不过青衣说道:“少爷,我可以……”
宁恒抬手说道:“太冒险了,目前还没有必要用这一步,我会再想计策。”
“少爷……”
青衣,看着宁恒。
他自幼受训练,杀人无情是她的目标,而她说白了,不过是临渊阁的刀刃,从记事开始这就是她刻在灵魂内的东西。
她只是刀刃。
只需要听从命令,不需要担心安危。
甚至,为了保护秘密,她还有一套自裁的办法。
唯独,宁恒。
似乎也只有他,在考虑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