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被请进桃花庵。
老道姑自我介绍到：“贫尼，名为一海。”
“一海师太，失敬失敬。”
宁恒尊称师太。
一海师太带着宁恒来到大殿前，在这里停下，一海师太问道：“小公子此番来是为了……念慈吧。”
念慈，怕是宁素出家的法号。
宁恒点头，并说道：“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一海师太叹息一声说道：“念慈，已经出家，只怕凡尘俗世，她不会在过问。”
“小公子，我也劝你请回吧。”
一海师太替宁素拒绝宁恒，实际上这里面还有许多事，是宁恒不清楚的。
宁恒没有选择退却。
而是认真说道：“一海师太。”
“实话实说，此番前来，我是想要将姐姐带回去，出家始终不是办法，宁家的事情，还需要我们这些后辈站出来。”
“逃避，永远不是解决之法。”
一海师太闻宁恒。
“这是，念慈的选择，小少爷江南提出，百姓治天下，百姓们有选择的权利，那为何念慈没有？”
“你这样，岂不是强人所难？”
这位一海师太看来做了许多了解。
居然还知道，宁恒的百姓治天下，看来这百姓治天下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不过一海师太说的也对。
宁恒提出的是人人平等，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只不过，不是这么讲的。
于是宁恒说道：“师太，我说的再多，其实与你也是无用，不如行个方便，让我见见她，好多话我想当面说。”
“也罢。”
一海师太叹息一声，说道：“该来的总归还是回来，她就在光明塔内的顶层，你前往便是。”
一海师太也不拦着。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没办法阻拦，人家是去看自己的亲姐姐，道义上也拦不住。
“多谢。”
宁恒直奔光明塔。
九耀真人则留下来，她可以与一海师太讨论一些其他的，关于道家上的事。
宁恒来到光明塔。
这里没有见到其他的尼姑，宁恒推开塔门。
进入其中，第一层黄铜大鼎在中间，里面插着不少香火，供奉的乃是天地。
在周围有八个蒲团。
看来是参禅悟道的地方，于是宁恒从一侧上了楼梯，来到二楼。
这里空无一物，只有墙壁上挂着的天地。
最中间的位置，蒲团上坐着一位尼姑。
“小少爷，想要上去，先过我这一关。”
宁恒侧目看着她，此人身上有内劲波动，应该是三层左右，看来这桃花庵内也是藏龙卧虎。
“好，文斗还是武斗？”
女子轻轻笑：“出家人，不动武。”
“我只想问小少爷，何为道。”
道？
以宁恒的知识储备，对应这种问题还是很简单的，至圣先师们给宁恒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道，可以说，但不是通常所说的道，名可以起，但不是通常所起之名，可以说道是无，因为天地创始之前。也可以说道是有，是万物之母。”
“故而，道。是虚无，揣测其奥妙，道，是存在，观察其痕迹，虚虚实实不过是角度不同，道却相同，虚实是同宗本源，这就是道。”
尼姑睁开双眼。
她一脸愕然的看着宁恒。
她潜心悟道十余载，却始终参悟不同，这小公子却用另一种方式为自己打开了新的大门。
“虚虚实实，观察角度……”
宁恒背着手问道：“那么，我可以上楼了吗？”
“惭愧，请。”
宁恒上迈步上三楼，心中感慨。
幸亏自己背过老子五千文，也就是道德经，没想到还真有用。
三楼与二楼几乎一样。
不过这里的地面，确实黑白相交，就好像是棋盘一样，最尤其的是，这里的黑白方块是可以移动的。
一名道姑，正在最中间。
在她的周围，黑白块被分成了两个区域。
“敢为，道长。”
“你这是在做什么？”
道姑淡淡说道：“分善恶。”
“善恶？”
道姑点头：“我正在试图，理解何为何为善恶，做了一件坏事，就是恶人，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善人，可是善人做善事真的是善吗？”
“恶人作恶，又真的是恶吗？”
看来这位道姑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宁恒却笑着说道：“看来，你出家之前，做过很多好事，也做过许多坏事，你在为自己找平衡。”
道姑点头。
“小公子，你可有答案？”
宁恒稍微的沉吟一下，说道：“这，就要看你的心了。”
“为了美而美，那是丑，为了善而善，那是恶！善恶相互依存，有了恶的对称，才会又所谓的善。”
“山野间，老虎吃了兔子，难道说老虎就是恶吗？这是生存所需，兔子不吃肉，不杀生，这就是善吗？这个是她本身所致。”
宁恒背着手。
“老虎为了吃兔子，爪子越来越锋利，獠牙越来越尖锐，他是恶吗？”
“兔子，为了不被吃，一窝剩下七八个，一年能下三窝崽子，这就是善吗？”
一连串的问题，给尼姑问蒙了。
她思考片刻回答道：“她们尚未开化，岂可用善恶来衡量。”
“人就开化了？”
宁恒背着手问道：“我看，也未必吧。”
“只不过，人学会了使用工具，学会了沟通，学会了理解同类的行为，所谓善是人定的，人定了善，是为了更好的生存繁衍。”
“故而，所从心。”
道姑看着剩下的黑白块，忽然失声笑道：“罢了罢了，我悟了十年，却不及小公子看的明白。”
“善，恶。”
“一念间啊。”
宁恒上四楼。
这光明塔内，都是一些颇有执着的人。
也就是心中有执念的存在，宁恒用道德经就可以完美解决，无非都市贪嗔痴等等。
宁恒一路上楼。
最终来到第九层的入口。
整理一下心情，宁恒上了楼，这第九层就是塔顶，而这里却摆放着许多的家具，整个一层，就好像是女子的闺房。
而宁素，就在书桌前坐着。
这是宁恒第一次见到宁素，准确的说，原本的印象中，宁素早就已经没有了，模糊到宁恒努力去向也想象不出来这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而如今，宁恒终于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