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迎麵而來的暴風雪。我加大散熱給娜露榭塔保暖,厚重的棉衣蓋在她的身上,我減慢速度行走在漫天的雪花之中。我感覺到有種硌著機械零件的觸感……
“來說說……給我講講你的過去吧。”我想讓她保持意識,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剩下風雪的世界裏,唯一提供希望的是三言兩語能夠支撐起來的溫度。
“我的過去有什麽好說的,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不是什麽好故事……”
“我呢。”還是我來講吧,“我家在東京以南……嗯,快一千四百公裏外的北山城,是我結婚後和妻子一起搭建的小屋……等我回去以後,一定要去那裏。”
我接著說:“而且,我要帶你去見見我美麗動人的妻子,還要……”我望見了前方的古堡,那個就是莫斯科城的邊境,“我們到了!”我估計加大聲音,隻為了給她提神,因為我的散熱已經不足以提供熱源了。
推開厚重的木門,沉重到滑動時都能震落門簷的積雪,身後的寒氣順著門縫奔入室內,我先讓娜露榭塔進去,然後點燃壁爐。窩在沙發中瑟瑟發抖的娜露榭塔端著我倒來的熱咖啡,窗外已經全部黑暗。
“萬億年前的星光將會在這裏璀璨如初,怎麽會有比這更加絢麗、長久而深沉的史詩呢?”幾片發絲落在我的額頭上,時間仿佛一落千丈地後退到那樣的一天,時間交織、空間動躍的一天。
“喂……你沒事吧。”直到我的臉被濕潤而溫熱的雨點落滿,我才記起我來到了這裏。
“來……綿めお作りしもしょう。”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啊,我說來做棉花糖吧。哦,這是我家鄉的語言之一,是很早之前的語言了。”
“噢,怎麽會想到要做棉花糖呢?”
“因為……”我舉著火把,順著暗道走向地窖,“這裏存著些不容易壞掉的糖、燃料和鐵。”我說著,讓娜露榭塔舉著火把,她對我有些怪異的舉動隻字不提,“棉花糖”三個字隻在家傳的書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