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起眼的山頭,火焰熊熊燃燒。
幼師,鎮元以及那全身氣息磅礴的生靈,站立在火焰中,浴火不焚,著實不凡。
“火帝?那是什麽樣的存在?”鎮元皺著眉頭,看著前方那從地穴中不斷翻湧而出的火焰,臉色一片凝重,眼前這些火焰並非凡俗火焰,而是比之三昧真火還要高一級別的火焰。
若非三人神通廣大,落在這些火焰中,絕對會化作齏粉煙消雲散。
“火帝啊!”幼師眼神中飄過一抹追憶之色,“這天地歲月自誕生到如今,已然經曆了數個大紀,火帝便是那歲月長河之中曾經一個大紀中,最為強大的人物!”
“數個大紀?”在二人身旁,那全身氣息磅礴的生靈有些不可思議道。
幼師並未理會那全身氣息磅礴的生靈,麵對鎮元道:“一個大紀數百萬年之久,沒想到數個大紀前的存在,留下的手段竟然還未被歲月斬滅!”
對於幼師的話,鎮元點了點頭,顯然心中的唏噓與幼師一般無二。
便在三人說話之間,前方那地穴中噴湧而出的火焰,突然旺盛了數分,直將他們從先前站立之處,聲聲逼退了數十步遠。
“莫不是說那火帝沒死?”那氣息磅礴的生靈喃喃道。
“燕赤凰!你覺得有這個可能?”鎮元轉頭看向氣息磅礴的生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若是火帝還活著,那麽我們想要打開這萬魔窟完全是在找死!”
在鎮元與燕赤凰說話的時候,幼師一直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陡然,幼師抬起了頭,霍的看向鎮元,眼神中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心悸道:“也許火帝真的還活著!”
幼師的話落下,頓時燕赤凰和鎮元齊齊愣在了原地,過了片刻後齊齊開口道:“不會吧!”
對於三人來說,若是那數個大紀之前的存在還活著,那麽他們今日來此打開萬魔窟,那麽完全是在找死。
“想要確定是否那火帝還在,我們便需要想辦法進入地穴之中!那萬魔窟藏在這地穴深處,隻有靠近那裏我們才能夠確定!”
此時這地穴中火焰不斷噴出,他們自然不敢輕易靠近,隻有等待那火焰熄滅,方才可以進入地穴。
此時,在雪山府的雪山府衙,一片連綿的房屋中,學五車坐在一張書桌後,翻看著一本書冊。
燈火明滅照的他臉色忽明忽暗,此時已然入了深夜,學五車卻是沒有半點兒睡意,似乎是看文章看的有些久了,身子有些僵硬,他從座位上站起,在屋子內來回走動了數圈,隨後似乎是無意又似乎是有意的,他走到房間窗戶口,打開窗戶。
他所在的這間房屋,乃是雪山府衙內最為普通的一間,此時窗外燈火明亮,窗外不斷的有侍衛來回走動,巡邏著。
那些人並未有看向他所在的這件房間,可是學五車卻是知曉,此刻在那些黑暗的角落中,正有不少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打開的窗戶,若是他此刻膽敢破窗而出,那些人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從暗中衝出,將他緝拿。
“鎮元?你到底有著怎樣的來曆?修為深不可測!一入雪山府便奪了我的大權,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在他所在的房間窗外,有一株鬆樹,鬆樹下有一方池塘,夜風吹來,拂來幾縷水汽,令人的精神有些出奇的清醒。
學五車看著屋外那漆黑如墨的天空,雖然腦海中的倦意被吹散,可是胸中的鬱氣卻是凝結的化之不開。
“柯大哥!不知你現在在何方?如今可安好?”
雖然王動在離開的時候表明了身份,可是學五車還是習慣性的稱呼對方柯大哥,在他看來王動那與他最先初識時的身份才更加令他親近。
夜晚的雪山府衙靜謐的令人心慌。
在這座占地麵積五六十畝的建築間,守衛森嚴,外人不敢輕易如內。
此時一身黑色衣袍,背著一柄以布條纏繞的長劍的男子,在房屋間的陰影中輾轉騰挪,極為巧妙的避過了那些來回巡邏的侍衛。
在府衙中穿梭了片刻後,在學五車的房間外停了下來。
身子閃爍間,便進入了學五車的房間,一係列動作圓潤自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學五車正在看著窗外的夜色,陡然間房中的油燈一陣閃爍,下一刻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身影,就在那影子出現在他身後的牆壁上的一刻,學五車豁然轉過了身子,看向了身後。
在他身後那張書桌前,一個人正站在那裏,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王龍圖?”對於這個出現在房間內的人,學五車並不陌生,“你終於來了!”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我得到你的傳書便相辦法來見你,隻是因為這段時間我的府邸被嚴密監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今日才找到機會!”
“這鎮元是什麽來曆?你可查清楚了?”
兩人的見麵並未絮絮叨叨一些不輕不重的言語,而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王龍圖沉默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菱形的黃銅令牌,隨後開口道:“你看看這個!”
這枚菱形令牌有巴掌大,其上有些鏽跡,顯然有不少年月,在這令牌上刻畫著一個模糊的字體,仔細辨別才可以看清乃是一個佛。
當學五車看清楚令牌上的字體後,臉色變了變有些不確定道:“與靈山有關?”
令牌上的字體乃是靈山上的專用體,學五車他們乃是佛界大陸的土著,自然在看清了那字體後,便確定了這塊東西的來曆。
“可這與鎮元又有什麽關係?”
“這是從鎮元身上得到的!”王龍圖回道。
“王龍圖身上得到的?”對於王龍圖的回答,學五車感覺有些難以置信,“鎮元的修為如何高深,我可是極為清楚的,當日能夠一擊鎮壓我可見你強大,你想從他身上得到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我得到了他的信任!”王龍圖淡淡道,對於如何拿到這枚令牌他卻是並未去細說。
“你將雪山府的那樣東西給了他?”學五車情緒有些激動的,一把揪住王龍圖的領口,對此王龍圖卻是沒有避讓,隻是平靜的看著學五車,隨後緩緩道:“當初主上離開的時候,讓我好生照顧你,為了讓你活下去,我必須得這麽做!”
被王龍圖平靜的眼神盯得有些無所適從,學五車終究開始放開了揪住王龍圖衣領的手。
“可是那樣東西給了他,以後雪山府便沒有翻盤的機會了!”學五車仿似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蔫兒了。
“未必!如今地獄之門在大陸上四處浮現,魔人肆虐天下,靈山也在暗中運作某些力量,亂,我們便有機會!如今便是想辦法好好的活下去!”王龍圖的眼中有一種堅定之芒在流淌。
自然而然影響到了學五車的心緒。
“這段時間鎮元和那燕赤凰離開了雪山府府衙,我會想辦法將你救出去的!”王龍圖說了一句,身子在原地閃爍,消失在了房間。
“出去?”學五車咀嚼著先前王龍圖的話,眼中一絲絲堅定之芒在凝聚。
在這個夜晚佛界大陸上,各地都有著或大或小的事情發生,一些事情或許會影響深遠,一些事情也許並無法在歲月的長河中驚起多大的浪花。
同樣是在雪山府,距離雪山府府衙數百裏外,一座名為霸下的城池,在這個夜晚,黑雲籠罩,一座門戶從黑雲中如雨後春筍般浮現,本在香甜夢想中的城中百姓,在毫無知覺中,在這個夜晚迎來了死亡之神的降臨。
那從黑雲中出現的門戶,一個個全身鱗甲的生靈,在出現在這片城池後,便向著城中那些有著百姓存在的屋子撲去,一時間這座城池成了鬼蜮之地。
霸下城城主正在熟睡,突然被自己的部下喚醒,當他隨同部下出現在城主府外的時候,被眼前那黑雲中如同雨點般衝向城中的生靈,嚇的臉色都變的慘白了起來。
“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麽怪物?”
此時城主府的一些客卿,以及侍衛,已經在與那些生靈廝殺,短暫的時間內那些生靈還衝不到城主府裏來。
已經有侍衛去叫城主的幕僚了,此時就在城主看著天空中那些不斷來臨的怪物,一個幕僚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城主身前。
“這是魔人!城主,現在你必須想辦法通知雪山府!隻有雪山府有辦法解決這些魔人!”
“為什麽?”城主轉頭看向這個幕僚,宛若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因為雪山府有能力震懾住這些魔人!”幕僚盯著城主一瞬不瞬,“所以,城主立刻想辦法前往雪山府吧!”
此時城中情況堪憂,霸下城城主不敢耽擱一秒,立刻對身旁的侍衛道:“備馬,我要親自前往雪山府!”
城中混亂,那些百姓宛若成了柔弱的羔羊,那些從門戶中衝出的生靈,不分青紅皂白便向著那些百姓衝去,將其撕裂,化作血食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