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趕緊盤膝打坐,一邊放出龐大的神識來觀察周圍,一邊開始嚐試觸摸那攻伐聖術的奧義。
這個過程並不簡單,夏炎身心全部陷入這裏麵,卻仍舊窺察不到絲毫。
問世間,有誰能得到大帝的感悟,這是一種怎樣的榮耀和機遇,夏炎不想放棄,他也不能放棄。孤身一人在外,宛如塵世浮萍一般,一切都是靠他自己萬般努力。
“天宇大帝,是人族曆史上最後一位大帝,他的道法最能被世人接受,我必須要得到它!”
十萬年前,天宇大帝正是達到極致巔峰的時候,他所開創的攻伐聖術,已經被譽為人族至上大術。
夏炎知道,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中,隻有力量才是亙古不變的王道,必須要學會適應叢林法則,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荒古世家,聖地,單單是一個東荒,就已經有兩大巔峰勢力對他虎視眈眈,處境堪憂。還有嫣然的仇等著他去報,還有趙國,如今不知存在於何方……
夏炎他背負著太多的重擔,雖然平日裏他一直笑嗬嗬,別人看不出他的喜憂。可一旦到了生死危機關頭,他行事比任何人都要果斷,雷厲風行!
攻伐聖術被他一遍又一遍的施展出來,然而最終,還是沒能將天宇大帝所遺留下的氣息觸發出來。夏炎有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而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這秘術隻能偶然觸發,並不會長存,若是想得到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夏炎在此打坐到了天明,初晨的旭日照亮了前頭,將他的衣衫灑上了一層金輝。趙無量給他安排的那個下人,端著點心和清水,來到了他的跟前。
下人彎腰道:“夏公子,小人有禮了,趙長老說您用餐之後,去他那裏有事要交代。”
夏炎頓時一愣,昨日才見這個便宜師傅,今日又有什麽事要交代,他甚是奇怪。
“怎麽了?他老人家又有什麽事?”
下人彎腰說道:“小人不知。”
夏炎揮了揮手,也並未吃那些沒有油水的東西,朝著遠處的山頭走去。這時,胡塗剛剛從山下走了上來,滿臉幸福,看樣子在山下吃的不錯。
“夏炎,大清早的你這是去哪?”
夏炎說道:“趙老爺子說有事找我,你去不,要不要一起的?”
胡塗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我才不去見那個死老頭子呢,整天凶的跟驢似的。”
說完,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神秘兮兮的說道:“別說哥們不講義氣……”
夏炎哈哈一笑,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趙無量一連幾日坐在那殘破的殿宇中,殿宇內有兩個紅色蒲團,其中一個上放著一把青色長劍,看狀十分不凡。
這個殿宇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遺留下來的,存在了無數的歲月,看樣子都快要塌陷了,趙無量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你找我?”
夏炎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趙無量,似乎還在做夢。
“啊,啊,你來了,來的還挺早,回籠覺剛剛睡著。”
趙無量被夏炎打斷,也不生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做起來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你……你找我有什麽事?”夏炎問他。
“嗨,其實也沒啥事,就是問問你,這幾天住的還習慣不?”趙無量無精打采的拿起酒葫蘆,喝了兩口烈酒。
“習慣的都不行了,你快說吧,到底有啥事,我那邊還忙著呢!”
夏炎這幾日身心疲憊,一直參悟攻伐聖術。如今胡塗帶了點野味上來,早就讓他心猿意馬了。
趙無量白了他一眼,說道:“能有啥事,就是想問問你,這幾日準備的怎麽樣了。過幾天就該試煉了,我可指著你給我秘峰爭口氣了。”
“你早就該跟我說清楚了,其實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收我做徒弟是不是別有用心啊,就跟這什麽試煉似的?”
夏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又送劍術,又收徒弟的,哪有這麽好的事。
趙無量嘿嘿一笑,道:“哪有,哪有,你想多了。”
“這試煉是怎麽回事,有什麽好處嗎?是不是跟青雲門當時那樣,贏了有晶石獎勵啥的?”
說實話,夏炎並不想在這太玄門出風頭,他體內有不明來曆的太極陰陽圖,是兩股氣息雜糅而成。還有一個神秘的鼎塊,一直不知道什麽來曆,最近才發現,它與澹台仙地似乎有關係。
這一幹神秘的東西一旦暴露出來,別說《西皇經》了,單單上麵這些,隨便拿出一樣來,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這可是太玄門,強者無數,天知道會有哪個老家夥蹦出來,哢嚓一下子,就能把他小命兒給取了,夏炎不打算答應。
趙無量說道:“晶石算什麽東西,我告訴你,隻要你能給我打進前四進去,我給你把太古精石搞來,這個交易怎麽樣?”
“什麽?太古精石!”本來漫不經心的夏炎,頓時吃了一驚。
趙無量非常滿意他這個表情,點了點頭,說道:“對,你沒有聽錯,就是太古精石。”
“多少斤?”
“五斤!”
夏炎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說道:“成交!”
太古精石對於夏炎來說,簡直太重要了。東荒聖體固然強大,可對於靈氣的吸收也是非常之恐怖。尋常晶石已經無法再滿足他的需要,隻有太古精石的力量,才能令他提高修為。
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大不了以後真的出事,同胡塗去北辰躲一陣子,趙無量應該會答應的。
胡塗蹲在一顆枯老的大樹底下,麵前還蹲著兩壇子美酒,正等著夏炎出來。
“你出來了啊,怎麽,趙無量叫你有啥事,肯定沒啥好事吧?”
胡塗提著酒壇子,朝著夏炎走了過來。
夏炎苦笑一聲,提起酒壇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從胡塗懷裏抓出燒雞,大快朵頤起來。
他同胡塗將原委說清楚後,胡塗也是非常吃驚。這個太玄門弟子無數,厲害的後輩絲毫不弱於聖地和秦家,若是夏炎真的參加這個什麽試煉,處境將非常不妙。
胡塗問道:“你怎麽想?”
夏炎將酒壇子一蹲,道:“去!”
深夜,夏炎仍舊獨自一人坐在白玉台階上,一股淡淡的威壓,從四麵八方湧來,但那黃鍾大呂的聲音並沒有再出現。
剛開始時,夏炎還有些著急,一連坐了幾天後,他的內心反倒平靜了下來。
三日後,胡塗從山下帶來了一則消息。
多日不見的秦洛,終於露麵,他的修為一日千裏,曾有人看到他親自進入到了第五層火域煉器!
“看他,他的力量,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夏炎神色凝重。
胡塗說道:“當日同你交手時,他肯定是被封印了一股力量,不然他的速度不會這樣恐怖。”
夏炎點了點頭,胡塗說的在理,他這一年來,煉化太古精石,喝了黑水玄蛇的血,皆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不可能比別人修煉的慢。
“這下看來,這個試煉,我還非去不可了!”夏炎雙目露出堅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