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的眼神不經意間落在了牆上掛著的弓弩上,雙眼瞬間瞪大,緊緊咬著嘴唇,拳頭越攥越緊。
虛彥對待唐敖的行徑,在唐敖的心理留下了極大的陰影,促使唐敖在遭遇險境的時候,不再束手待斃。
賀蘭敏之想要把唐敖當作孌童,唐敖就像是一隻被逼到死角的困獸,唯有反抗掙命。
唐敖把牆上的弓弩摘下來,看了看箭匣中的弩箭,心中不可名狀的氣息累積的再不發泄就會爆掉了,當即扯過床單將弓弩胡亂一包,匆匆離開書房。
唐敖的心裏像是裝著一團火,感受如同被天火琉璃葉再次煆燒,直奔掖庭後宮而去。
“站住,後宮禁地,擅入者死。”唐敖被一隊金甲武士擋住去路。
唐敖將腰間的金魚袋拿出來晃了晃,金甲武士紛紛低頭退讓,唐敖順利進入掖庭宮,不過因為被金甲武士阻攔,心中的火氣稍微減弱一些。
路上又遇到了幾個宮女,詢問唐敖為什麽在掖庭宮亂走?唐敖的怒火再次減弱,正應了那個典故,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唐敖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浸過額頭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看看床單裏包裹的弓弩,打了一個冷顫:“我這是在做什麽?”
唐敖覺得自己剛才的狀況,和道經上說的走火入魔差不多,被一股魔症執念魘住了。
“唐敖啊唐敖,匹夫一怒血流五步,你可不能做一個魯莽匹夫呀!”唐敖捫心自問,自省,反常的心態逐漸穩定下來,就算是射殺了賀蘭敏之又如何?不但自己會死,還有可能連累李顯。
就在唐敖準備離開掖庭宮的時候,耳朵不禁一動,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呼救聲。
唐敖循聲走過去,遠遠看到的一幕,險些失手把手中的弓弩掉在地上,隻見在密林掩映中露出涼亭一角,一個發髻散亂衣衫不整的少女正在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