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九再一次催動靈力,長槍硬生生的將大鼎定在空中,不得動彈。
苗飛大喝一聲飛身而起,舉起拳頭砸在大鼎之上,從長槍之上傳過來的巨力,讓方小九的身形開始不斷的滑行,大鼎消失,方小九的腳步堪堪停在了擂台的邊緣。
苗飛在一次衝了上來,整個人漂浮在空中,全身環繞著玄奧的祭文,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兩隻拳頭帶著風雷之聲而來。
方小九並沒有躲閃,而是將自己全部的靈力調動起來,墨殺在這一刻銀芒內斂,收縮在一尺之內,看上去方小九就像是握著一根擎天柱。
“叮!”聲音小的就像是一隻清脆的鈴鐺,方小九紋絲未動,反倒是苗飛從空中摔落下來,剛才的那一次反震讓苗飛雙臂發麻,靈力停滯。
方小九記著柯子明給他留著的字條上寫著一句話:斬草除根。既然已經不死不休了,為什麽還要給他喘息的機會。方小九在苗飛彈飛的一瞬間,就緊跟了上來。
苗飛不斷的閃躲,於此同時雙手掐訣,一個玄奧的祭文出現在他的頭頂,綠色的光芒將他包裹,長槍刺在上麵,濺起星星火花。
眨眼之間,苗飛的頭頂之上出現了一顆參天大樹,條條枝椏從空中垂下,帶著風雷之聲抽打了過來。方小九並不打算將自己的心田至尊釋放出來,一方麵是擔心自己心田至尊遭人窺視,另一方麵也是想要試試自己現在與靈種境之間,在不釋放心田的情況下還有多少差距。
長槍揮舞不斷的在與靈樹的枝條碰撞,這些枝條有了苗飛的操控,並不與方小九硬碰,反而是不斷的纏繞,想要將方小九捆縛。方小九一邊閃避,一邊將自己的靈力全部催動,湧入墨殺,銀芒與血線全部浮現,每一次舞動,都會有一條枝椏斷裂,消散在空中。
苗飛看到自己的枝條並沒有給方小九帶來多少危險,轉而將靈樹的枝條全都聚集在一起,凝聚出兩隻巨大的拳頭,每一個都比擂台要大上不少,祭文圍繞著巨大的拳頭,狠狠的砸了下來。
方小九飛身而起,一條銀芒對著拳頭衝了過去,“轟隆”一聲,巨大的拳頭向後退縮而去,方小九也從空中落了下來,蹭蹭後退了幾步。對決了這一次,方小九的心中已經有了把握了,沒等另一隻拳頭砸下來,方小九又撲了上去。
這一次,巨大的拳頭被震散,盤坐在靈樹下麵的苗飛吐出一口鮮血,狠狠的看著方小九,將自己全身的靈力都湧進了靈種之樹,一時間,靈種之樹的光華將整個比賽區都籠罩在內,所有人都停下,目光注視著苗飛和方小九的戰鬥。
“墨殺!”長槍飛舞在空中,一團刺眼的銀芒與綠色光芒各占了半邊天空,四條血線浮現出來,就像是四條血色蛟龍,圍繞著苗飛的靈種之樹在盤旋。
“嗤”一聲輕響,銀芒突破了靈種樹的防禦,徑直紮進了樹幹,苗飛全身顫抖,臉色蒼白,嘴角的鮮血不斷的溢出。
這還不算完,方小九催動心典祭文,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靈氣漩渦,全都湧進了方小九的體內,得到了靈力補充的方小九,將墨殺全力釋放出來,銀芒在樹幹之中不斷的肆虐,四條血線將靈樹之上的枝椏全部割裂,而且已經突破了苗飛的最後防禦,將苗飛的全身劃出一道道血痕。
“豎子爾敢!”一道怒音含著不可抗拒的力量向著方小九直撲過來。
劉虎冷哼一聲,伸手一揮,一道祭法就出現在方小九的身邊,將那道音擊給擋下,“不得幹擾比賽,否則取消參賽資格。”
“方小九,你要是敢動我弟弟一根寒毛,我必定讓你全家不得好死!”一個憤怒的聲音從澤伊城的休息區傳出來,然而方小九根本沒把這句威脅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加緊了靈氣的輸送。
眨眼之間,靈樹就已經枯萎,苗飛的軀殼也已經開始龜裂,大塊大塊的皮膚開始脫落。
“啊——!”苗飛慘叫一聲,心有不甘,可是已經於事無補,方小九的長槍已經刺入了苗飛的身體,血線在苗飛的身體之外快速旋轉,方小九將苗飛的身體挑在空中,一掌打出,苗飛的身體在空中猛的炸開,變成了粉末被吹散在天地之間。
“弟弟!”那人慘嚎一聲,飛身要上擂台,但是被劉虎一掌擊退,“警告一次。”
“孟山城方小九勝!”
方小九聽到這句話才從擂台之上下來,王峻和張毅楓激動的流出了眼淚,跟隨而來的人已經全部覆滅,孟山城就剩下一個方小九,方小九就是孟山城的希望,要是方小九在敗了,孟山城就不再是現在的孟山城了。
“少爺......。”王峻已經說不出話來,方小九隻是微微一笑。
“不錯,有進步。”戎絨點點頭,白樺則趕緊走過來用手帕擦拭方小九臉上的汗珠。
與方小九他們一方不同的是澤伊城那邊,剛剛怒吼的那個人叫苗傑,是苗飛的親哥哥。此刻的苗傑,雙拳緊握,目玼欲裂,“我一定要殺了你。”
在觀看這場比賽的人都心頭一凜,方小九看似極為艱難的贏得了這場比賽,可是在最後那一招,用的極為老辣,不給苗飛絲毫的喘息機會,不止如此,所有人都注意到一個情況,苗飛的軀體在爆炸的時候,裏麵並沒有出現一滴鮮血,全部變成了粉末,這就是說方小九有一種特異的能力,能讓人的血液在無形之中消失,這是何其恐怖的絕招。
劉文正和劉虎對視了一眼,麵色平靜,反倒是葉永思麵露沉思,吩咐了身後小廝兩句,小廝點點頭禦空而去。劉文正也看到了這一幕,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比賽一場接著一場,而且越來越艱難,打鬥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劉虎宣布今天的比賽到此為止,明天繼續。
回到院落之中,方小九才略微的鬆了一口氣,在回來的路上,總是感覺到有人在身後盯著自己,如芒在背,很不舒服,自己想要在細細查探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問戎絨,戎絨已經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方兄!”方小九剛踏入院門,身後就有人喊自己,方小九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在南台書院認識的薛智,方小九讓白樺將戎絨扶回房間,自己站在門口將薛智迎了進來。
“薛兄,怎會在此?”方小九問。
“我是來參加武比的。”薛智四下打量了一下,“方兄就一個人參賽?孟山城也不至於破落至此吧?”
方小九苦笑一聲,將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薛智點點頭歎了一口氣,“沒辦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要是這武比沒有那麽多的好處,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不說這些了,薛兄為什麽這個時候才到?報名好像都結束了。”方小九問。
“哦,我南台書院不用參加青州的比賽,隻要到皇城露個麵就行。”
“還是南台書院舒服,哪像我們還要打死打活的。”方小九笑著說。
“要是師尊有令,我才不願意來,殊不知,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學問一途才是我畢生追求,對於這些我真的沒有興趣。”薛智苦笑著說。
“就你一人?”方小九問。
“準確的說就我一個閑人,其他人被州府大人和監賽大人請去了,我不願意,好在我打聽到了方兄你在這裏,就將信將疑的來了,還真被我找到了。”薛智說。
“我很出名麽?”方小九很是疑惑,自己在青州城根本就沒有露過麵,薛智怎麽打聽的。
“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澤伊城的人放出話來,要滅了方兄,我這才知道方兄也來參加武比,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今天該去哪裏落腳。”薛智打趣說,“方兄,小弟今天就要在你這裏借宿了,你可不要拒絕啊。”
“不是你說的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等會我們好好喝一杯。”
方小九招呼王峻準備了一些酒菜,兩個人在大廳之中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主要還是薛智在說,方小九在聽。一直到了下半夜才各自散去。
安排好薛智,方小九回到屋子裏,盤坐在**,不斷的回想今天的所有事情,想到薛智剛才說的話,方小九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澤伊城的人看來是與自己不死不休了,不過自己麵對魂海境都有一戰之力,不用過多懼怕,在說,這裏還是青州城,他們不可能明著來,隻要防著他們的暗箭,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方小九正響著,猛的聽到耳邊有破空之聲,連忙閃身躲開,“嗖”的一聲,破窗而來的是一支箭,箭身之上還纏繞著一張紙條,方小九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黑暗之中,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半晌之後,並沒有任何危險,方小九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拆了下來。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