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親自去皇帝麵前為其討功,這是何等的榮譽!
毫不誇張的說,能否一步登天,就看這箭了。
看著滿天的羽箭朝著自己飛來,盧天毫不猶豫的抓過一旁的船夫擋在麵前。
聽著箭矢刺入肉中的聲音,盧天的眼中閃過幾分後怕。
幸虧自己躲得快,否則現在被射成靶子的就成自己了。
而徐博斌眼看著船上沒了遮擋物,咬了咬牙直接翻身跳進水中。
雖然自己這一把老骨頭跳進江水中定然會感個風寒什麽的,但總比萬箭穿心要強得多啊!
眼看著盧天二人成功逃走,王開成也並不戀戰,隨手格擋一番便也轉身逃竄。
他並非是空有一身肌肉的蠢貨,眼看著老大都跑了,大勢已去,他可不打算將小命留在這裏。
“真是可惜了。”
“走,回去支援礦場。”
隨著盧天的潰逃,攻打礦場的寇賊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兩個沒了鬥誌,四散著撤退。
蕭奕手中長劍一揮,隨手砍下身邊敵寇的腦袋,策馬朝著礦場奔去。
別的不說,他這一番圍魏救趙還是很有用的。
唐仲津等人頓時感到賊寇的士氣和數量都減少不少,使得他們頓時激動了起來。
“賊寇已經在撤退了!”
“殺!把他們的腦袋留下!”
隨著唐仲津一聲大喊,那些已經精疲力盡的民工們紛紛提起精神,再次朝著前方衝去。
看著潰不成軍的敵寇,他們砍人如切菜一般,手起刀落便是人頭落地。
等到敵寇完全散去,蕭奕指揮著眾人整理隊伍時,天邊已經升起魚肚白。
“該死的蕭奕……”
“我手下幾千兄弟居然沒能攻下來一小小礦場。”
當盧天好不容易逃到對岸等來手下的接應時,心中已經盡是滔天的怨恨。
原本勝券在握的戰役,僅僅因為對蕭奕的失算,便導致滿盤皆輸。
“咳咳咳……魁首……”
“恐怕今日之後,咱們對皇帝的防備又得多上幾分了。”
徐博斌也已經被後來趕來的王開成從水中撈了上來,此時一副落水狗的模樣幹咳著,眼中卻是掩蓋不住的憂慮。
這些年盧天在江東作威作福,手下幾百萬百姓,完全可以說是坐鎮一方的土皇帝。
而他的野心也在不斷增長著,甚至一度想要將手伸到江西去,這次對礦場的進攻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事實上……這麽多年來,盧天之所以能夠安穩的坐著這個位置,無非是因為占據著地理優勢。
憑著皇家那幾個皇子的本事,還沒辦法把他們江東如此根深蒂固的根基端掉。
然而現如今的蕭奕,卻讓徐博斌改變了心思。
若是此子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打破當下的局麵。
經此一戰,三皇子蕭奕的名號,在江東兩岸怕是瞞不住了。
…………
…………
“張植嵐!”
“等到一切清點完畢後,安排好人手駐守礦場。”
“你隨我進宮麵聖。”
蕭奕在確認了唐仲津和郭瑩等人一切安好後,這才將目光投向了張植嵐。
經過這次的戰役,想必張植嵐取代王犇的位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解決掉了王犇,就相當於砍了自己好二哥的一條臂膀。
而換上張植嵐,就相當於給自己增加了一筆助力。
想到這裏,蕭奕的眼神中閃過幾分莫名的光彩。
入局晚又如何?
文官武將已經站了隊又如何?
大不了自己將其盡數扳倒殺絕,再扶持自己的人上來就行了。
“是!謝過殿下恩典!”
聽到蕭奕這話,張植嵐先是愣了愣神,隨即急忙開口道謝,神色中盡是激動。
連他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這樣一步登天的機會。
而經過此次戰役,他的立場也算是徹底倒向了蕭奕。
就算是自己的老東家辛戰昂,都得往後稍一稍了。
“大伯,看來這次是你輸了。”
看著蕭奕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辛嵐心底不由得生出幾分自豪,轉身略帶幾分戲謔的看著辛戰昂開口說道。
別說是辛戰昂了,就連辛嵐都沒有想到,蕭奕居然能夠憑借著一己之力解除這次的危機。
聽到辛嵐這話,辛戰昂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卻是沒能開口。
看樣子……自己今後得重新估量一下蕭奕這小子的實力了。
看著辛嵐抑製不住雀躍的步子朝著蕭奕奔去,辛戰昂不由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神色中盡是無奈。
自己這侄女如此不近人情的性子,都能被蕭奕這小子勾成這樣。
恐怕自己想要將其帶回東夷的計劃也是遙遙無期了。
…………
…………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隨著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皇帝的目光掃過眾臣,還未開口便見到秦霄滿臉焦急的上前了兩步。
“啟稟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昨夜河東賊寇夜襲礦場,原本應當鎮守河岸的築營將士卻在王犇的強壓下按兵不動!”
“四殿下率領家丁和礦場中的百姓們拚死抵抗,至今音信不知!”
“麵對幾千賊寇的攻打,四殿下差遣手下士兵林翔前去築營求助無果,在宮門口苦苦守了整夜才得以將消息傳來!”
隨著秦霄一番話的落下,皇帝頓時麵色一變,朝中眾臣也是一片嘩然。
蕭奕能召集多少家丁和百姓?撐死不足兩千!
手無縛雞之力的兩千百姓,又怎能與幾千敵寇相敵?
“竟有此事?!”
“速速傳詔林翔,朕要親自問他!”
皇帝的麵色早已陰沉如水,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為何築營將士裝傻充愣。
王犇乃是蕭烈手下的人,想必是先前蕭烈想從蕭奕手中討要礦場的肥差未果,這才暗藏禍心,在背地裏下手。
他並不在意皇子之間的爭鬥,恰恰相反,他還頗為樂意見到弱肉強食的場麵。
但若是因為自家的爭鬥,導致礦場這種大事落到了河東那些賊寇的手中……這可不簡簡單單是家事那麽簡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