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离开时已经是一小时后。
借着月光走路回家。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洒在大地,把黑夜驱赶。
江眠看着脚底的路,越发光明,心里的目标也越发明了。
“既然回来了,就不能让父亲死那么早,我要留住唯一的亲人。”
“然后好好读书,拿到大学毕业证!”
“还要挣很多很多钱,弥补当初的很多遗憾。”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让害自己的人都不得善终!”
江眠的眼神没了前几天的迷茫和未知,以后的每一步路,都得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他回去,发现父亲把躺椅搬到院子,竟然在上面睡着了。
不用猜都能想到肯定是在等自己。
“爹,你怎么在外面睡,虽然是夏天,你身体不好,应该去房间休息才对。”
江父笑呵呵地说道:“我等你回来,怎么样了,村长怎么说?”
“放心吧,村长大度,不跟我计较。”江眠一边说一边上前扶着父亲进屋。
“那就好,厨房有热水,你也赶快洗漱休息,时间不早了!”江父坐在**说道。
江眠点头,出去了。
洗漱完,江眠躺在**,很快来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江眠醒来,发现天才蒙蒙亮。
起来发现已经有村民拿着工具去了地里。
江眠也快速洗漱,一会儿得带着父亲去医院。
不需要他去房间叫人,江父自己就起来了。
在这个手机还未普及的年代,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没有那么多的娱乐方式,每天的生活都非常简单,生活习惯也比后世的人更加健康。
“你起来得正好,咱们不吃早餐,我先带你去市里的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完了之后再吃早饭!”
江父有些抗拒。
“不用,我的病都这么多年了,没有大碍,平时吃点药就行了,去医院干嘛,平白花那么多钱!”
“就算你现在挣了点钱在身上,也不能这么花!”
江眠不容置喙。
“这是我的决定,你一会儿跟着我走就行了!”
他把昨天买的衣服穿在江父身上,就把人拉着出门了。
在马路边等着去市里的班车。
过了半小时左右,才终于看见不远处有一辆车,摇晃着驶过来。
江眠给了四块钱的车费,去了最后一排。
班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两个小时才终于来到市中心。
江父有些局促,学着江眠的样子,尽量不让自己丢脸。
江眠排队挂号,然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最后发现是肺上出了问题,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江父常年咳嗽,肺出问题也正常。
“你父亲的身体得好好调养,不然后期可能会发展成肺癌,目前已经有这方面的趋势。”
“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也得及时调理,要是一直拖,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之后每个月都来做一次全身检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药不能停!”
“你们家属需要注意,患者自己平时也得加强锻炼,没事就四处走一走,逛一逛,有助于身心健康!”
江眠松了口气。
拿着医生的处方去了一楼交钱拿药。
花了两百多。
江父在一旁看江眠眼镜都不眨一下,就把钱递了出去,非常心疼。
“这些钱你该留着,下学期学费就得两百,还有你日常的生活费,都是要花钱的!”
“要不咱们把这些药退了,我自己熬些草药喝,也挺管用!”
江眠严肃的看着江父。
“爹,你是不是想让我变成孤儿?你刚才没听医生说吗,要是再拖下去,你就会染上肺癌,癌症是不治之症,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吗?”
江父眼睑微低,很是愧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那就行,既然不想我变成孤儿,那就别说了,我饿了,咱们去吃饭!”江眠提着药走在前面。
江父只好跟上。
江眠带着父亲去饭店解决了早饭和午饭,坐着班车回家。
车子摇摇晃晃,父子两人都感到极度不适。
江眠后悔刚才吃得太饱,胃里不住的翻腾。
下车后,在路边蹲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车太不稳了,以后有钱我要买一辆私家车。”
江父除了脸色有些不好,没有更多的症状。
回到家,江父吃了药回屋休息,江眠决定再打扫一下屋子。
楼顶的瓦片有三分之一都碎了,得把坏的换下来,不然后面下大雨,家里就惨了。
江眠把木梯搭在屋檐处,小心的爬上屋顶。
过了一会儿,有位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大把不知名的草,在院子外对江眠打招呼。
“江眠,我刚去山上砍柴,碰巧看见这些草药,给你爹弄了些回来,应该可以喝上半个月。”
江眠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脑海里浮现出和他之前的联系。
这是他小时的玩伴张峰,两人小时候关系最好。
当初他进了监狱,出来后听说父亲重病时,就只有他出手相助。
当时想好好感谢这位昔日好友,可他的身份不如从前,为了不给好友添麻烦,感谢的话一直未说出口。
等到后来小有成就,打算回来带着他一起发展。
结果早已物是人非,他们一家不知搬去了何处,一直到后面死了,这份恩情都没来得及偿还。
张峰放下草药就打算离开。
当初江眠家里出了事,张峰也去安慰过他。
他当时的性格敏感,周围不少人都在看笑话。
以为张峰也是来嘲笑自己,直接把人赶走。
他当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在那以后,张峰确实再也不与他打招呼,两人就算碰见,也从未说话。
江眠决定主动打破僵局。
“张峰!”
“你下午有事吗,没事的话能不能帮我递一下瓦片?我可以请你吃饭!”
张峰没有说话,脸色非常纠结,最后闷声进了院子,不管江眠说什么,他都不理会。
说明当初他的那番话说的有多么过分,让张峰记到现在。
两小时后,江眠总算把屋顶修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