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宿舍楼下,江眠叮嘱苗月不要跟其他男生说话,然后就进了宿舍。
他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找到自己的宿舍,然后找到自己的床位。
看见**已经发黑的棉絮,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也能怪上一世的自己出入社会时做事唯唯诺诺,就凭以前的条件,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变得自信。
每天遭受江老大一家的贬低,在学校时感受到自己与同学的格格不入,下意识就想远离。
虽然大家都不富裕,但是当他们发现有比自己过得更惨的人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感到窃喜,自己不是最落魄的那个人。
江眠对学校的人和事都淡忘了不少,只有在看见某样东西或者某个场景的时候才会联想到以前的一些经历。
比如现在看着发黑的棉絮,以及有些发硬的被子,他就想到了当初他大一时候在被窝里冷得颤抖,根本睡不着。
白天他只能去图书馆这种封闭空间学习,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暖和一些。
因为他当初在学校不爱说话的性格,跟同学的关系一般,室友对他似乎也不待见。
江眠摇了摇头,把之前不好的经历抛在脑外。
“我已经改变了当初的命运,享受当下就好。”
江眠把**的被子和床单全部打包,一会儿下楼就顺手扔了。
他昨晚忘记买新的被子,一会儿还得抽时间重新买一床被子床单。
刚刚收拾完,另外三个室友就从外面说笑着回来了。
他们在看见江眠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看着江眠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其中一个男生打趣道:“江眠,你不会因为家里没钱供你上大学,然后退学吧?”
江眠留意到说话这个人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打包的棉絮上,摇了摇头:“没有,这些都是我要扔的东西,暑假兼职挣了些钱,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男生好心的劝说道:“赚了钱更应该省着才对,你把钱花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万一到时候有地方急需些钱,你拿不出来可咋整。”
“看你收拾东西,我还以为你要退学,真是吓死我了,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都可以帮忙,虽然我家里也不富裕,但对我这个身为家里唯一的大学生还是非常重视,不可能让我退学。”
“可是你不一样,你妈死了,父亲又是个不成事的,伯父伯母更是靠不上,实在是太可怜了。”
如果这人说话的时候能够遮掩一下眼里的笑容,江眠说不定还真会相信他的说辞。
这个室友他印象不深,名字叫杜成,和他一样来自农村,家庭情况一般,没比之前他好到哪去。
在和另外两个家境优渥的室友相处时,杜成把自己的身段放的极低,一副与人和睦相处的模样。
但是每次和江眠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贬低江眠,以此来展现自己的优越感。
江眠对这人没多大好感,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上。
“我的钱如何分配是我自己的事,不劳烦你操心。”
江眠的态度让杜成感到不满,“你这人真是为好不识好,我一心为你考虑,你什么态度?”
“贬低我抬高你自己,真的能找到优越感吗?我以前不说,不代表我听不出来你话里的意思,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另外两个室友有些诧异江眠会反驳。
他以往在宿舍听到这些话都选择无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硬气过。
他们也一直处于观望状态,从未想过与江眠深交。
另外两个室友都是市里的人,周末都会回家,平时的吃穿用度和杜成就不一样,他俩从小就是城里人,相约考了晋江大学。
如果不是杜成非要舔着脸与他们交好,他俩根本不会和杜成多说一句话。
杜成恼羞成怒,不等他发作,江眠提着东西就往外走。
留下杜成一个人在后面气急败坏。
江眠下楼寻找苗月的身影,最后发现苗月被一个男生挡住,他差点没看见。
他快步走过去,还能听见男生为了搭讪找的话题。
“同学,我是土木工程专业的学生,我能和你认识一下吗?”
苗月摇头拒绝:“我不是晋江大学的学生,所以没有必要认识了,不好意思。”
“同学,咱俩可以认识认识,我是机械工程专业的学生,她是我未婚妻。”
江眠嘴角带着笑容,主动和男生攀谈。
男生面露尴尬,落荒而逃。
江眠转头看着苗月:“我对象太受欢迎,看来以后不能带你来晋江大学了,不然你还没有入校,就成为晋江的校花了。”
苗月受不了江眠的打趣,“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羞不羞?”
江眠就喜欢把苗月逗的满脸通红。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在树荫之下,一阵风吹动苗月的高马尾,脸上的稚嫩与青涩彰显着青春的气息。
打闹着来到教务处,江眠领取了自己的专业书籍,得知下午开班会的时间,就领着苗月出去逛了。
下午他买了被子回到宿舍,然后又卡点去了开班会的教室。
大半的同学已经落座,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部分同学看见江眠就联想到大一新生开学当天发生的事,饶有兴致的向大家分享。
“你们有没有听说江眠偷笔一案被翻案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偷笔,是前学生会会长冯广文和他的那群跟班栽赃陷害,导致他被同学误会。”
不少同学都不相信这话,毕竟这件事上学期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说江眠人品不行。
结果这学期刚到学校就听说上学期他们误会了江眠,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班上当志愿者的学生有好几个,他们都能站出来替江眠作证,江眠确实是被冤枉的。
同学们难以置信的同时也不理解江眠的想法:“既然他们有偷拿笔,为什么当时不反驳我们,任由我们说他坏话?”
“他当时的处境百口莫辩,就算我们听了他的解释,也根本不会相信,或许只会觉得他在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