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四點，自由女神分部，部長辦公室。
恢複了些許行動能力，但仍需要嚴寒攙扶著才能入座的羅瀟然端坐在哈裏威爾遜對麵。俏臉仍蒼白的她看著後者的眼睛，銳利如刀劍的目光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剖開來。
“哈裏部長，”她櫻唇微啟，說。“你可知罪？”
哈裏威爾遜自知理虧就一直低著頭，連對上她的目光也不敢，小小聲的“嗯”了一聲。
“你縱容部員胡作非為，不但不加以阻攔，反而與之沆瀣一氣，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謀取私利……咳咳！”她咳嗽兩聲，繼續說。“其罪可誅！哈裏部長，如果我向本部如實稟告此事，你覺得，你還能在部長這個位置上待多久？”
聽到這裏，哈裏威爾遜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渾圓。羅瀟然看得分明，他的眼睛裏有驚恐、有狠厲，還有隱藏得極好的一抹殺意。
站在羅瀟然側後方的嚴寒手不動聲色地按在皮帶扣上。
濃鬱到近乎實質的殺氣向哈裏威爾遜籠罩過來。他被死死摁在椅子裏，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他整個人好似泡在血海裏，就如風雨中的一葉扁舟。一個浪頭打過來，他消失在血海中。
羅瀟然柳眉微蹙：“嚴寒，可以了。”
嚴寒微微頷首，收回外放的殺氣。
那股被扼住咽喉般的窒息感一掃而空。血海消失了，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哈裏威爾遜瞟了嚴寒一眼，心說究竟要殺多少人才可以豢養出如此濃烈的殺氣？他恢複了行動能力，但內襯已被冷汗浸濕。
羅瀟然右手食指指尖輕叩桌麵：“哈裏部長，請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哈裏威爾遜不是沒有想過放手一搏，他甚至在心中怒罵加布裏埃爾和鬼瞳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若不是他們連牽製嚴寒都做不到，眼下他何須坐在這裏低聲下氣，對著兩個比他小了十多歲的小屁孩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