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曾文豪的葬礼按时举行。
商界、政界的名人,以及曾家的亲属悉数到场,前来吊唁的人数,足有百人之多!
“你说什么玩意儿?曾文兴给我准备了礼物?”
曾家别墅的大厅内,曾家老爷子曾昭坐在太师椅上,瞪着眼珠子问道:“你在这跟我开玩笑呢?那个白眼狼,能有这么孝顺?”
“爸,看您说的。”
曾连喆陪笑道:“文兴有孝敬您的心还不好吗?您又何必生气呢?”
“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那个白眼狼为什么送我礼物,我会不知道?”
曾昭翻了个白眼,“说白了,他不就是想要获得我的好感,以便顺利成为曾家的家主继承人吗?”
他始终坚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这次向他献殷勤的人,是从小便与他结仇,长大恨他入骨的曾文兴!
“额……”
曾连喆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爸,咱们实话实说,就算文兴没有刻意讨好您,您会不会指定他成为曾家的家主继承人?”
曾昭没有说话。
没办法!
谁让曾文豪英年早逝、猝死狱中了呢?
除了曾文兴,他哪里还有其他选择?
“既然他愿意主动向您示好,就代表着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您这个当爷爷的,又何必揪着他过往的错误不放呢?”
曾连喆循循善诱道:“再怎么说,文兴也是我的亲儿子、您的亲孙子,血浓于水啊!”
“况且,文兴已经向我立下了军令状,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凌氏集团灰飞烟灭,为他哥哥报仇,为咱们曾家出了这口恶气!爸,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了!”
听到这句话,曾昭才点了点头。
古语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换!
倘若曾文兴真的能够痛改前非,原谅他之前犯下的种种过错,倒也不是不行……
“家主、老爷子,大事不好了!”
就在曾昭暗自思忖之际,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
“家……家主……您快出去看看吧!”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外面有人送来了挽联,咱们曾家的人气不过,和送挽联的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人家送来挽联是好意,怎么还和人家打起来了?”
曾昭和曾连喆对视一眼,父子二人皆是满脸不解。
“这个……其实不怪咱们曾家的人,那两幅挽联实在是……”
管家嘴角抽搐,欲言又止。
“您二位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曾家父子闻声一怔,起身向外走去。
……
几分钟后,曾昭刚刚走进别墅门前的庭院,就看到了摆放在不远处的花圈挽联。
左侧,上联:小和尚佛前欺良女,下联:老太监皇宫女票嫔妃,横批:断子绝孙;
右侧,上联:人近耄耋丧逆孙,下联:身坚志残度余年,横批:可喜可贺!
两副挽联下方,均有“吴峰贺”三个大字,笔锋苍劲有力,话语直击人心!
上百人看着这两幅挽联,以及颜色鲜红的花圈,表情呆愣,如遭雷击!
“我……我……”
曾昭脸色涨红,浑身颤抖,“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噗!”
最后,怒火攻心的曾昭喷出了一口鲜血,当场昏倒在地!
“爸!”
“老爷子!”
“曾老!”
众人蜂拥上前,整个葬礼现场一片鸡飞狗跳!
“啧啧啧!这个老不死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差了!”
庭院门前的一辆商务保姆车上,曾文兴一边欣赏着曾家的乱象,一边摸着下巴嘀咕道:“仅仅是两幅对联就能让他昏死过去,这要是让他看到我送的礼物……岂不是会被活活气死?”
“大哥……”
一旁,陈高笑着说道:“这还真不是曾老爷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差,实在是那两幅对联的内容太过犀利!换作谁,恐怕都会被气的够呛……”
“也对!”
曾文兴不禁莞尔,“我说什么来着?那个吴峰,远远不止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这两幅对联,明显是奔着杀人诛心来的!”
陈高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下去露个面?”
“不用!”
曾文兴笑呵呵的说道:“等那个老不死的苏醒过来,咱们再过去补刀!”
“好!”
……
与此同时,上京,皇朝一号别墅。
吴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电话问道:“我对曾家的祝贺,送过去了没有?”
“送了。”
金永志恭敬回答道:“我让二号亲自跑了一趟,不过,那小子知道曾家见到挽联会暴怒,就没有露面,而是花钱雇了几个送货小哥,他自己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
“嗯,孺子可教!”
吴峰由衷夸赞了一句。
他送去那两幅对联的目的,是激怒曾家,并不是让二号和曾家的人拼命。
“吴先生……”
金永志吞了口口水,“您的那两幅对联,是不是太狠了一点?二号说……曾家的老爷子看到对联后,被气的口喷鲜血,当场昏死了过去……”
“这也叫狠?”
吴峰撇撇嘴,“真正狠的人,还没行动呢!我最多是往曾家的伤口上撒盐,那人则是会狠狠扎上一刀,让曾家再添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
金永志一脸懵B,“您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和曾家不死不休的吴先生以外,还有谁,能对曾家下此黑手!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
……
临近中午,曾昭才苏醒过来。
“爸,您怎么样?好一些了没有?”
曾连喆连忙上前询问。
“好多了……”
曾昭的脸色惨白如纸,“扶我起来,我想坐一会儿。”
曾连喆闻声照做。
“文豪的丧事……”
“滴滴!”
不等曾昭把话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肯定是文兴回来了!”
说完,曾连喆就迈步向外走去。
“你给我坐下!”
曾昭怒目圆瞪,“儿子回家,还要你这个老子出门迎接?咱们曾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如此荒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