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的声音带着常年行军作战的杀伐之气，在这包厢中回**。
宋思远本就心虚，听见她这话更是怕得不行。
但他作恶这么多年，心理素质还是够强，都到这种程度了还想嘴硬，说自己被萧明德骗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许诺问他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那给余肃两千万的是不是他？
铁证如山，宋思远狡辩不了，只能点头称是。
许诺把抵着他额头的手枪收起来。
宋思远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手腕一凉，被许诺死死扣住。
宋思远：“许队长……”
许诺展颜一笑，把他的手腕捏碎：“证据确凿，本队长执行公务而已。”
宋思远疼得快晕过去，又听见许诺说：“至于都有哪些证据，待会儿会有专门负责审讯的战友来和你们沟通。”
很明显，她说的你们，包括已经晕过去的萧明德爷俩和余肃。
萧明山呼吸紧促，不敢相信这事儿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他激动地拽着李彻的手，小声感叹：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
李彻笑道：“爸，还没结束呢。”
萧明山：“啊？”
李彻指了指宋思远：“他还欠您一巴掌。”
萧明山愣住，眼睛很快湿润。
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哽咽道：“不用了。”
李彻知道他是担心在许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家人，于是主动问许诺：
“可以吗？”
许诺连忙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她说完，一把把宋思远推到李彻面前。
李彻抓住宋思远的衣领，猛地一拽，宋思远哀嚎着弯下腰来。
“爸，可以了。”他用眼神鼓励着萧明山。
宋思远尖叫道：“萧明山！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把你那个疯闺女撕碎！”
萧明山红着眼睛，恨恨地盯着他。
宋思远误以为威胁起效，于是更加猖狂，得意道：“我要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然后把她切碎喂——”
“我杀了你！！”萧明山冲过去，一脚踹在宋思远裤裆，然后又重重删了1宋思远两个巴掌，把宋思远打得鼻青脸肿！
包厢里无人说话。
荷枪实弹的大燕战士们，瑟瑟发抖的宋家打手们，几百号人，静静地看着这位怒火中烧的，拼命维护女儿的老父亲。
宋思远被这两个巴掌彻底打懵了。
萧明山积压多年的恨意爆发，又冲上去删了二十多个巴掌才罢休。
李彻扶着他从西山居出来。
开车回家，走到半路，坐在副驾驶的萧明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李彻什么都没说，把车在路边停下，开了窗。
冬日的冷风从车窗外面闯进来，在萧明山花白的鬓边绕了一圈后又爬到他布满皱纹的眼角上。
压抑了这么些年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又在短时间内发泄，萧明山哭完，脑袋发胀。
他接过李彻递过来的纸巾擦脸，不好意思道：“让你这孩子看笑话了。”
李彻摇摇头：“不是笑话，您是英雄。”
萧明山眼眶一红，又差点落泪，赶紧猛吸了几口冷风。
他听见李彻又说：
“古人说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我知道您绝非是懦弱。”
“我刚才就一直在想，如果我身处您那个境遇，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有的人觉得隐忍是懦弱，但我不觉得，换做一个真正懦弱的人，一死了之，剩下女儿受苦？”
“逃避才是最大的懦弱！”
萧明山抹了一把眼泪。
从车里掏出来半瓶二窝头，又拿出来两个青色的陶瓷小酒杯，喊道：“喝！今个儿咱爷俩必须喝一个！”
柳出荷平日在家管得严，萧明山有时会偷偷约上楼下几个酒友躲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喝上一杯，酒杯就是那时候藏的。
李彻无奈：“爸，我还得开车呢。”
萧明山挠了挠脸，连声道：“是，是，爸给忘了，那咱回家再喝！”
他说完，还没把酒杯收起来，手机就震动起来。
接完电话，萧明山欢喜道：“是警察局打来的，说是已经把宋思远他们抓起来了！”
“明天指纹检测就出结果了，和绿头鸭集团的合作肯定稳了，等以后咱家有钱了，把宝珠的病治好了，爸就带你们到全国各地，不、世界各地去旅游！”
李彻笑着附和，马上又快中午，就顺便去了趟菜市场，准备好好庆祝一下。
两人提着菜上楼梯，和慌忙跑出来的柳出荷撞到一起。
“你们怎么才回来，宝珠出事了！”
柳出荷哭喊道：“刚刚萧宝海带着保镖过来，也不知道咋回事，二话不说进家里就是一顿乱砸，宝珠被他用板凳腿砸到头，疯症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