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璇状态极差，简单的几个问题，反反复复询问很多遍。
陆鸣没有厌烦，耐心细致回答。以陆鸣的记忆力，可以清楚的阐述两人交谈的所有细节。
可是，不管多详细，陆鸣所能提供的信息有限。甚至，连信息都算不上，因为两人的交谈，仅限于做笔录。
胡青璇不甘心，又追问老城管遇害的经过，陆鸣胸襟坦**的给与回答。
胡江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因与老城管一模一样，全身血液消失百分之九十，骨骼几乎全部碎裂，死状可以用惊悚恐怖形容。
陆鸣没有作案动机。
而且，即便陆鸣想杀人，也没有作案时间。汇隆商厦的监控显示，陆鸣接受完询问，便在龙鑫陪同之下离开了。
陆鸣离开汇隆商厦之后，胡江才遇害，所以，即便胡青璇为父报仇心切，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凶手。
可是，凭直觉，胡青璇几乎可以肯定，陆鸣肯定知道什么。
一个普通人，面对自己毫无逻辑询问的时候，肯定会露出烦躁情绪。可是，陆鸣的脸上，没有任何厌烦的表情。
凝望陆鸣这张脸，胡青璇感觉特别熟悉，记忆不会骗人，自己肯定见过陆鸣或者他的照片。可能是惊鸿一瞥，自己没有记清楚。
但是，胡青璇肯定，自己见过陆鸣。
“谢谢！打扰了！”
询问结束，胡青璇起身弯腰感谢。父亲的案子，由刑警队专案组处理，按程序，陆鸣完全可以不理睬自己。
“节哀！”陆鸣摆手，表情悲伤的回应，“我努力回忆细节，如果能想到可疑线索，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加个微信吧！”
两人各自拿出手机，添加好友之后，陆鸣送胡青璇出门。胡青璇与凌蝶简单招呼一声，神情黯然的离开了。
“陆鸣，你跟我说实话，这五年，你到底做了什么！”凌蝶坐在胡青璇先前的位置上，板着脸，神情凝重的质问。
“打工呗，还能做什么！”
“打工？陆鸣，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小孩儿？一个打工仔，可以品评出拉菲红酒真假？一个打工仔，会与凶杀案有牵扯？一个打工仔，可以坦然面对特殊人员询问？”
“在酒吧打工不行吗？按你的理解，没钱的人，连品评酒水真假的资格都没有？”
“我必须明确一点，我与凶杀案没有任何牵扯。今天上午，我陪飘絮去上班，恰巧遇见，如果不信，你可以当面询问飘絮。”
“特殊人员？你是特殊人员，还是胡青璇？你俩哪里特殊了，难道，因为长的漂亮，所以就是特殊人员吗？”
“难道特殊人员，便可以胡乱质疑一个诚实正义的优秀男人吗？”
凌蝶的询问犹如机关枪，密不透风的扫射；陆鸣的回答严丝合缝，没有漏掉一个问题，又很不要脸的拍美女马屁。
不拍不行啊！
飘絮马上就回来了，屋子大变样的事情，还需要凌蝶帮助。必须哄好眼前这位闺蜜，否则，自己今晚很可能露宿街头！
“油嘴滑舌，典型渣男嘴脸！”
“我是渣男？”陆鸣傲娇又委屈的指着自己鼻子，“凌蝶美女，你看清楚，我的鼻子高挺，根本就不是酒糟鼻！”
“胡言乱语！我说你是渣男，与酒糟鼻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陆鸣狡猾摊手，耸耸肩膀提醒道，“我懂得品尝红酒真假，那与外出打工也不矛盾吧！”
“狡辩！”
“嘿嘿！”
争论结束，客厅安静了。以前，两人读高中的时候，每次见面，都会胡言乱语辩论一番。
凌蝶轻轻撩拨着鬓角的长发，不敢直视陆鸣的眼睛。自己曾经喜欢的男人，荒废了五年时间，否则，他肯定能成为优秀律师或法官。
如果杜洪没死，陆鸣的人生轨迹不会发生改变。甚至，有时候，凌蝶不禁会想，如果杜洪不死，柳飘絮会不会嫁给杜洪呢？
如果柳飘絮嫁给杜洪，那自己就可以正式追求陆鸣，也许，现在两家人都过的很幸福。
只是，假设就是假设。过去回不去，发生的事实也改变不了。
“有件事儿，需要你帮忙！”时间差不多了，陆鸣直接开口，“装修房子的事情没与飘絮商量，我怕她责怪我！”
“现在知道怕了？我帮你可以，有什么好处？”
陆鸣还是那样在乎柳飘絮，五年前是这样的，现在也是如此，未来肯定也不会变。
凌蝶笑嘻嘻的应答着，心里却酸酸的。
闺蜜的生活正逐渐好起来，自己却依然单着。张啸天若即若离的追求，凌蝶的那颗心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你说咋样就咋样！”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无论风里，雨里，你都必须履行承诺！”
“必须的！”
“呵呵！”
以前，三人一起看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凌蝶最喜欢赵敏的机灵可爱，连带着，赵敏套路张无忌的办法都学会了。
陆鸣不是张无忌，凌蝶也不是赵敏。两人嘻嘻哈哈打趣，制定了完美的应对计划。
“叮咚！”门铃声响了，陆鸣第一时间起身。新换的防盗门，柳飘絮没有钥匙。
房门打开了，柳飘絮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手里拿着那把旧钥匙，瞧了眼陆鸣，扭头与凌蝶打招呼。
完蛋了！陆鸣心里一沉。
柳飘絮生气的时候，便是这样的表情。按道理，钥匙打不开房门，她应该质问自己才对。可是，从她的目光里，居然看不到任何惊讶情绪。
这说明什么？她已经提前知道家里发生了变化！
王楠？还是龙鑫？
“飘絮，新家漂亮吧！我们电视台做节目，拨了一大笔经费，我们是好姐妹，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喽。我软磨硬泡，又施展美人计，你家，幸运胜出了！”
“没与你商量便动手，家具什么都换了，你不会生气吧？”
“快来看看，我还为你俩准备了一张心形水床呢，我听说……”
凌蝶挽住柳飘絮胳膊，卖力又敬业的介绍房间，陆鸣跟在两女身后，不断擦抹额头细汗，偷瞄柳飘絮的反应，头皮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