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喜面沉死铁,没发一言。
陈牧所露的这一手,何尝不等于是在打他脸?
在场的谁不知他吴春喜靠的就是一手飞针闻名晋城,何为飞针?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可以凌空下针,不似别人要用手指捏着银针上端,缓缓将银针刺入患者穴位。
但吴春喜却不用,隔着患者一米左右距离,便能将银针凌空刺出,精准扎进患者穴位。
这便是吴氏祖传飞针!
诺大的晋城,掌握此独门绝技唯他吴春喜师徒二人。
但是现在却被陈牧这家伙使出来了,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虽然人体像和真正的人体有着巨大的差别,但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能稳稳将银针刺入穴位,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此子本事不俗!
就是他吴春喜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不敢保证一定就能刺中膻中穴。
“不就是随意射了一枚银针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浩元手没受伤以前他也能做到。”不懂其中之道的左明莉不以为然。
她以为陈牧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诸位医界北斗,为何会如此惊讶。
此言一出,众医界能手看她如看弱智。
唐嫣毫不留情的指出:“小妹妹,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你且问问李浩元他能做到吗?”
“浩元你说句话啊。告诉他们,陈牧他不如你!”
李浩元涨红着脸,低着头:“人体像我能随便命中,但要精准刺入膻中穴,我做不到。”
呃!
左明莉这就坐蜡了,一脸尬色。
这不等于李浩元变向的承认,他不如陈牧吗?
“不可能啊,陈牧我非常了解,他哪里懂什么医道。”左明莉死活不肯相信,忽然想到什么,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这家伙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到的,人体像上这么多穴位,密密麻麻,随便射出一根针都有很大的概率精准刺中穴位!”
嗯?
闻言,所有人皱起眉来,陷入思索。
“左小姐所言有道理啊,难说陈牧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给蒙上了!”彭朝松立马站出来承认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李浩元一扫刚才阴霾,眼睛陡然一亮:“不排除这种可能。按照明莉所说,这个陈牧根本不懂医道,我不信他一个连医道都不懂的人,随便射出一枚银针就能精准刺中人体穴位!说不定就是蒙的!”
听着这些人不耻言论,陈牧忽然就笑了,笑容别提多么玩味。
“我蒙的?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很大。不得不佩服啊!”
“好啊。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有可能是蒙的,那这次呢?”
说话间,陈牧再次取出一枚银针捏在手里,然后曲指一弹……
“咻!”
银针飞射而出,再次精准刺入人体像上膻中穴位置。原本扎在上面的那枚银针已经被彭朝松取了下来。
这次陈牧出手,所有人都看得清晰,尽收眼内!
嘶……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言,皆瞪大眼睛。
要是第一次有可能是蒙的,那第二次呢?还是蒙的吗?没有人会相信!
“还是蒙的吗?”陈牧笑看左明莉等人。
左明莉等人一时哑口无言,皆羞愧得低下头去。
“吴春喜,现在你还有何话要说?还觉得我陈牧不够资本挑战于你吗?”陈牧调转目光,看向吴春喜。
吴春喜阴沉着脸,气得手指发青:“没想到啊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在飞针上还有此等造诣,老朽心服口服!仅凭这一手,你确实有挑战我的资本。”
“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飞针的妙用可不仅仅是刺中穴位这么简单,所涉及的东西方方面面,其最重要的根本最终还是济世救人!”
“老夫靠祖传下来的飞针一学,生平救人无数,享荣誉无数。入门口那块挂着牌匾就是对我吴家医学最好的证明!那块牌匾可是当年明朝皇室一位王爷,亲笔撰写,赠予我吴家!”
“我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要向你炫耀什么。我只是再告诉你一个道理,我吴家医术受皇室恩典,不可轻辱!”
“你若要挑战于我,输了就得付出足够的代价!”
“哦,什么代价?”陈牧轻笑一声。
“你若输了,你命由我不由己!我不仅要你成为一个废人,还要你留在我喜宁医馆为奴为婢替我吴家看门三十年!”吴春喜冷喝道。
“所以你确定还要挑战于我吗?若是现在知难而退,你虽然是个废人,但尚有自由。”
嘶……
闻言,全场人皆脊背发凉,倒抽冷气。
此等手段不可谓不狠!
陈牧他敢接?
“我有何不敢接!”众目睽睽之下,陈牧朗声笑道:“我若输了我陈牧自断双手双脚给你吴家为奴为婢三十年!你若输了呢?”
“我会输?”吴春喜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
“我若输了条件任你开!”吴春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根本毫不在意。
他会输吗?根本不会!
虽然陈牧一手飞针使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论治病救人,济世行医,吴春喜有自信就是十个陈牧也不及他一个!
“好!记住你说的话!”
“怎么比?你划出条道道来吧。”陈牧笑道。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平静如水。
倒是一旁的王芸紧张极了,满脸冒汗。
“陈哥……”喊陈牧时,语气都在发抖。
吴春喜享誉晋城数十年,一身医术已经登峰造极,是为晋城第一神医。而陈牧呢?年纪轻轻,名不经传。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可能是吴春喜的对手啊。
‘陈哥糊涂啊,怎么可以答应他如此苛刻的条件呢。’王芸内心已经凉了半截。
本来形势就对陈牧不利,现在陈牧还把主动权交到吴春喜手上,让吴春喜划出道道来?不会自己提出比试科目吗?
要不是念在左欣睿的份上,王芸此刻真想骂陈牧一声“蠢蛋。”
陈牧哪里看不出王芸是在担心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妨。我心里有数,相信你陈哥。”
“你让我提?你确定?”吴春喜笑着摇摇头:“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考虑清楚了认真说,别说老夫欺负你!”
陈牧大方摆摆手:“不用了。既要赢你那肯定就要赢得彻底,当然得由你提出来怎么比试赢了才光彩舒坦,否则赢了你也不会让你服气!”
“哼!好大的口气!”吴春喜冷哼道:“既然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这样吧,咱们一局定输赢!就比中医针灸,你我各自挑选一个病人,以半个小时为诊治时间,最后输赢按病人恢复度来定。由唐副院长等诸位晋城医界北斗做裁判,如何?”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