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某一片廣袤平原之上,有一騎整肆意奔馳,身後掀起黃沙彌漫,西域多黃沙,不同於北遼的草原茂盛,西域一年四季除卻大雪籠罩的冬季以外,幾乎很少能見到除卻黃色之外的顏色。
雲白穀騎乘快馬進入西域已經五天,在這黃沙漫天的平原之中也馳騁了五天,隨身所帶幹糧與淨水幾乎全給了**棗紅大馬,雲白穀則是靠著道門上玉京的玄妙本事硬生生扛了過來,可眼下幹糧不多,淨水更是一滴不剩。
放眼望去,也就是望不到頭的黃沙平原,雲白穀一拉韁繩,棗紅大馬步子逐漸放緩,抬手摘掉頭上用以隔絕黃沙的灰布,露出一張飽經滄桑的麵孔,興許是多日沒有飲水潔身的緣故,原本文質彬彬的公子人物,此刻卻如同一位三十好幾的中年大叔一般。
從懷中拿出那張還算詳細的西域地圖,翻身下馬在沙地上緩緩攤開,心中默默計算自己所在方位,良久之後,原本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來,嘴角也不禁泛出一絲笑意。
“再往前十五裏,就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城池,西域可是出了名的地廣人稀,但縱然地域廣闊,卻依然沒幾個人樂意在這裏封疆裂土。”雲白穀沒有翻身上馬,而是牽著棗紅大馬行走在黃沙之中。
“最近可能是運氣回來了,在這黃沙平原走了幾日,天氣晴朗不說,縱使有風,也大不到哪裏;來此之前,我娘還特地跟我說了說西域黃沙平原之中那駭人的黃沙風暴,此番一路,竟也沒有遇到。”雲白穀牽著馬一路前行,口中嘀嘀咕咕,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跟那匹棗紅大馬說話。
日落西山,西域則與別處不同,太陽落得格外緩慢,也使得此地白晝之時要遠長與其餘地方;而黑夜更是格外寒冷,毫不誇大的說,天明天暗便是兩個季節。
落日餘暉下,年輕公子牽著一匹棗紅大馬緩步前行,此番場景若是被書畫大家看到,落筆又將是一幅格外有意境的傳世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