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有关皇帝要巡视边关防线的消失不经而走,各地方军阵听闻这些小道消息也都是连夜操练,生怕皇帝陛下巡视边关防线之时看到的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大头兵。
而暗中依旧死而不僵的那四家人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如何借助这次机会弄死这位推翻他们的傀儡皇帝以及那个最大的帮凶云白谷,不过有关这点,不光是云白谷能预料到,高云昌当然也能预料到。
对此,两人也各有准备,云白谷虽说将张辰、钱海二人留在了西域皇城中,到哪别忘了,西域四大家对尘海城的威胁已经解除,那就代表着尘海城的那位现在是自由的,所以,云白谷在让死士寅在传书紫恒天的同时,又令他亲自回了一趟尘海城,将最后的那位尘海城的死士请来。
不过并未让其露面,而是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危,故而有关这位的消息,别说四大家的人,恐怕就就连高云昌都不知道身边还有一位更恐怖的存在。
相比与云白谷的雄厚家底,高云昌就显得有些不入流,只是抽调了周围军阵中百余轻骑以及三百余的步卒,真正搬得上台面的其实也就只有两三位触摸到君诚门槛的武将罢了。
云白谷在跟着高云昌前往边关防线的时候,其实一直未曾露面,甚至都不曾见过高云昌,就连高云昌也只是知道云白谷肯定跟着自己只是现在在何处,他又怎么知晓。
当这支亲军护送着高云昌离开皇城,一些蠢蠢欲动之人早已按耐不住,竟是在亲军还未离开皇城范围内就直接动手,那结果可想而知,纵然那些人拼死冲过了百余步卒,但皇城方面飞驰而来的一千轻骑瞬间将这些人斩杀当然,从头到尾,这些人连高云昌的金顶大帐都没能靠近。
不过坐在金顶大帐中的高云昌也明白,这些只不过是试探而已,真正的杀招藏在后面,当这支亲军彻底离开了皇城范围之后,刺杀的频率秃然升高,从之前的一次几人,到现在几乎每走出三里路就会遭受一场以死换死的刺杀,这让高云昌心中有些难以压抑的不安。
而从头到尾,云白谷始终不曾露面,似乎是真的没有跟随高云昌的亲军一起前往,而高云昌的亲军在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五场刺杀之后,三百不足十不存一,百余轻骑更是只有寥寥几骑死死守在皇帐周围,当经过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前来刺杀的四家人的数量甚至要比高云昌这所剩不多的亲卫还多!
“高云昌,还不滚出皇帐!”四家人之中有位人高马大的中年人厉声呵斥,而面对那些悍不畏死准备冲锋的轻骑步卒更是轻蔑一笑,毫不在意。
稳坐皇帐的高云昌自己躲不过,但也毫不畏惧,掀开皇帐依旧坐在那纹丝不动,眼神扫过一些陌生中夹杂着熟悉的面孔,冷笑道:“怎么,吃了败仗就想着用这些阴招在重新爬起来?”
四家人中有人不咸不淡的说道:“既然你不老老实实的听话当皇帝,那留你这条狗命也没什么用,等杀了你,在把那个坏了我们四家根基的小崽子一并杀了之后,在推上一个听话的皇帝。”
高云昌闻言脸色铁青,虽然也知道对方的大致路数,但再听一遍依旧难掩心中愤怒,而那些人似乎也不想继续废话,直接朝那所剩不多的步卒轻骑杀去。
“精彩,真是精彩,俗话怎么说的来者,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你们现在的真实模样。”忽然林中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哥,一边轻摇手中写有君子如玉的黑檀折扇,一边言语讽刺嗤笑不断。
对于突然出现的云白谷,两方人皆是吃了一惊,可当又看到云白谷独身一人时,四大家的人放下了几分戒备,毕竟根据他们的眼线已经知道那两位百川境界的宗师现在依旧在皇城之中,根本没有跟随云白谷,那也就是说云白谷现在独身一人。
见此,四家人心中皆是一喜,竟是直接舍弃了高云昌转而先朝这个砍伐了他们靠山大树的年轻人杀去,在他们看来,就算云白谷是习武之人,如此年纪又能高到哪里,面对他们这么多人,不一样要死在这里。
云白谷合拢折扇,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袖中,这把折扇可是他请一位老先生亲自题字,这要是坏了那可是真心疼,面对近在咫尺的一人,云白谷单手握拳,另一只手往前一按,竟是直接按住那人头颅,随后一拳递出,一拳之威,直接将那人胸口打的凹陷下去,横死当场。
面对云白谷这一拳,原本准备上前的四大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凝重下来,刚刚那一拳确实厉害,也不得不让这些人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真实实力。
“来啊,继续,要么打死我,要么死的是你们,另外我还想说,我的拳脚功夫确实一般,不信的话,可以再试试。”云白谷将身上的白色长白脱下,露出里面干练的裋褐,一步前跨,一脚后移,身形微微蹲伏,拉出一个古朴的拳架。
“一起上!”他们这些人自知今天若是走了,以后在想对云白谷他们动手那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与其如此,他们还是要放手一搏,朝云白谷扑杀而去。
云白谷双手成掌,面对扑杀而来的数人面色不该,最近的两人已经朝自己出拳,拳风凌冽,云白谷双臂运转竟是稳稳接下两拳,反手推出将两人推飞出去。
“太极功夫?”有人认出云白谷的拳招,但也只是微微惊讶,不在盲目出拳,而是在云白谷运拳间隙出拳,如此一拳确实颇有成效,一拳落在云白谷身上,虽然被内甲卸去了大半的拳劲,依然让云白谷后退几步。
而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放弃如此大好机会,再度围了上来,还未站稳的云白谷只得以双臂挡在身前,被两拳再度击退十余步,最终撞在了一棵树才稳住身形。
“不过如此。”有人冷笑嘲讽。
云白谷甩了甩隐隐发麻的双臂,咧嘴轻笑,一只手搭在了腰间的春秋上,面色如常并不多言,身形徒然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四家人皆是面色一边,感受到周围的落叶被速度极快的云白谷撞得粉碎,各个脸色皆是不好看。
徒然一道剑光闪过,刚刚说出不过如此的那人头颅已经高高飞起,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而云白谷则站在不远处,神色冷漠,手中那把早已出鞘的春秋上,滴滴粘稠的鲜血缓缓滴落。
“上!”似乎是认为云白谷刚刚那一剑已经让云白谷卸去大部分气力,那些人再度用处人海战术朝云白谷杀去。
云白谷忽然笑了,看见了云白谷的笑那些人心中一紧,瞬间方寸大乱,当意识到是陷阱的时候显然为时已晚,云白谷往前走出一步,手中春秋一剑划出,轻易刺穿一人的胸膛,随着云白谷抽回春秋身形后撤,带出一道长达两尺有余的血花。
云白谷虽然只有归元的武夫境界,但毕竟在北辽跟着托月剑谷学了不少剑招剑势,更是在青城山跟着李恒练剑,故而云白谷现在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剑修。
“再来?”云白谷轻抖手腕,那沾染在春秋上的鲜红被轻轻抖掉,寒光闪烁,映照着四家人铁青的面孔。
“分头走!”既然打不过,那这些人就想着该如何脱身,毕竟天大地大,大不了离开西域,凭他们的手段,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赵龙,留下他们。”云白谷看着四散而逃的这些人,反倒是没有追赶的想法,只是朝着一个方向喊了一声,随后默默将那柄春秋长剑归剑入鞘。
一道黑影行如鬼魅,只是带起一阵凉风,林子深处不间断的传来惨叫声,看样子那些逃走的人一个都没走掉,不多时,惨叫声消失,云白谷这才走向稳坐皇帐的高云昌。
“走吧,前面的路就没有这些不开眼的人了。”云白谷也不客气,直接挤进了皇帐内,看着面色平静的高云昌,云白谷只是咧嘴轻笑。
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交流,高云昌并没有询问云白谷之前去了何处,做了什么,云白谷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边关防线那边已经交代好了,若真是有你要找到人,是带走还是继续留在军阵,都由你做主,这一趟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高云昌目光从云白谷脸上挪开,看着皇帐之外,语气淡漠。
“这种小事自然不用你说,不过这一趟我也没抱着太大希望,附近的军营大帐我的人也去查过,并没有我要找的人,所以这一趟下去,我只是看看罢了。”云白谷没有隐瞒高云昌的意思,直接**自己已经调查过皇城附近的军营大帐。
对此,高云昌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面色如常的高云昌开口道:“也不知我是该庆幸你云公子要找的人不在我西域军中还是该担心。”
云白谷莫然一笑,依靠在大帐上不在回话,心神流转,依旧在盘算最合适的位置,西域不像北辽、南楚两座在春秋乱战中脱颖而出的大朝,西域繁茂之处在于经商,故而所谓的江湖门派西域并不多见,甚至少之又少,自然也不可能成为养势成林一说。
既然西域皇室这条线已经是查到头了,那云白谷务必要转换思路,兴许在经之道中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想从这深如大海的商道中找出一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商人性格狡猾,若是简简单单能查出来,那才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