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外的战场中,只是用以试探紫恒天中云白谷到底是否在紫恒天的那三十多为南蛮武人没有一人能全身而退,无一不备永远留在这里。
云白谷蹲伏在血气冲天的战场中央,神色平淡,眼神默然的看向远处,在云白谷视野之中不知何时有熟稔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这边,却无一人动手。
“山水宗。”云白谷低声呢喃,那些南蛮武人清一色的服饰,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南蛮的山水宗,而这些南蛮武人只是那些人用以试探的棋子而已。
云青莲等人缓缓来到云白谷身后,同样神色淡漠的看着与之对立的山水宗众人,两方都没有说话,只是遥遥相望后,转身离去。
“看样子,后面又有好一场架要打了。”岚闫鑫语气轻松,纤手轻轻拍打腰间双刀。
“无所谓,反正我会出手。”裴若秋一副小女侠的口吻,叉着腰跟在岚闫鑫身旁,惹得众人一阵哄笑,也缓和了这中间的严肃氛围。
云白谷笑了笑,转头看了看,与一位中年武夫视野碰撞,两人迅速收回目光,却在心底记住了对方的样貌。
紫恒天上,云白谷还未坐下,就听闻有人在山外指名要见自己,是个十分年轻的背负长枪的青年。
云白谷心中一动,身形早已离开紫恒天,落在山外,江羽十分物语的蹲坐在一块石头上,用手中的枪一下一下点着地面,身后两个相貌如一的憨厚青年闭目养神。
“江羽,好小子,都敢摸到紫恒天来了,也不怕我找人把你绑了。”云白谷哈哈一笑,上前与江羽来了个熊抱。
“你小子要是敢绑老子,看老子不把你家给你拆了。”江羽笑骂一声,整坐在身后闭目养神的元宝元财也恰时起身朝云白谷抱了抱拳。
“走,上去说话。”云白谷一招手示意上山说活,不过还未转身就见有人喊自己。
是一个十分意外的人,本该是站队南蛮的陆兆白不知为何却来到了紫恒天,腰挎长刀的陆兆白明显不是路过。
“陆兄,你这是?”云白谷上下打量,江羽提了提手中长枪,一个极其细微的小动。
“来投奔你,鸿老头回来后把我赶出来了,非说我当初在你去南蛮的时候不把你抓起来是因为咱来私通,怕我坏了他的布局,把我赶出来了,我这么说,你信不信。”陆兆白双手拢袖,嘴角带笑。
“要是换个人这么说,早就被我一剑砍死了,但你就一样了,别说是被鸿敬言赶出来的,就算是你说你是自己偷偷跑过来的我都信。”云白谷点头微笑,江羽顺势将长枪背在身后。
“进去说话?”陆兆白朝紫恒天的方向点了点头询问道。
“请。”云白谷一招手闪出一条路出来,一行几人走入紫恒天上。
众人落座与一座别院之中,云白谷作为紫恒天的主子自然要拿出气度,什么好酒好菜当然要招呼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众人才开始谈论目前形式。
“陈玖安那小子竟然没掺和进来,要知道每逢大事,哪次少了这小子。”江羽背靠着椅背,手中端着酒杯笑道。
“多半是来不了,鸿老头的布局不单单针对的是南楚的江湖,还针对的武评,就我知道的,南蛮倾尽一国江湖之力,硬生生堆起一个武道境界不属于楚前辈的人,至于是谁,我现在也不知道。”陆兆白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万分,要知道楚云天可是坐在武评首位整整五十年的,在此之间,境界、实力最为相近的也只有那位叫陈师的老人,且还是从另一层境界后来居上。
“你的意思是,鸿敬言的布局,是想给武评也来一次大换血?”云白谷眉头微微皱起,娘亲原本是武评第四,但因为将一身武运馈赠皆给了云胡灵之后身子骨越加羸弱。
武评第三的李孝虽然被称作青莲剑仙,但真实实力距离剑仙仍有一线之差,而鸿敬言想针对武评来一次大换血,也就是相对武评上的前三人动手,可这凭什么。
陆兆白微微点头,有缓缓摇头,这件事他也只是知晓一二,也是偶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至于是真是假,如何布局,却一无所知。
众人一阵沉默,似乎这个从未在大世露面的春秋老人,这个凭借一己之力,让只是泥丸小国的南蛮硬生生扛过了春秋的伛偻老人手段之高明,心气之高深,远非他们这些小辈可以揣摩的。
“这件事,要提前跟楚前辈说吗?”江羽身子坐正问道。
“如何说?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楚老头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鸿敬言会用什么手段去针对武评,现在的一切还都是我们的猜测,根本没机会验证。”云白谷叹了口气。
众人一阵沉默,是啊,他们一不知道楚云天在何处,二不知道鸿敬言会用何种手段针对武评上的这些宗师人物,若只是凭借陆兆白两句话就妄加猜测,只会让他们自乱阵脚。
“这件事先观望,至于如何应对只能先看对方怎么出招了。”
一夜无话,众人只感觉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却又无可奈何,不知如何应对。
南楚某处宅院之中,有个伛偻老人坐在庭院中,身后站着好几个人,且每一个拎出去都是在南蛮名震一方的宗师枭雄。
而此刻却是十分恭敬的站在眼前这个伛偻老人身前,眼神中更是恭敬万分。
“都到了?”伛偻老人看着屋外的阴雨弥补,声音平淡。
“回禀先生,东蛮剑府剑子,山水宗宗主,三窟各方窟主,以及十三部落首领都已到齐。”一位天生苦相,腰间挂着一柄长剑的中年男人走出一步,低头回答。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开始吧,”伛偻老人鸿敬言转身走入屋中,身后电闪雷鸣,早已酝酿许久的大雨在老人转身的一瞬间,倾盆而下。
屋内,坐满了人,唯独首位空落落的,鸿敬言穿过众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坐在主位之上,眼神平静的看着下位的众人,开口说道:“三十年前,是我带着诸位,或是先辈,或是你们来到南楚,想着借着南楚江湖的威势大势而起,只是很不凑巧,遇上了风华正茂的云御峰,遇到了一力破万法的楚云天,以及黯然理想却又后来居上的陈师等人。”
下方众人目光看着鸿敬言,眼神凝重。
“所以那一次,我们输了,输的跟彻底,更是险些让南蛮的江湖抬不起头,三十年后,依旧是我带着你们卷土重来,这次,我先把结果提前告诉你们,是走是留,选择在你们,这次,我们仍然会输,而这一次,南蛮以后就永远不会有翻身之日。”鸿敬言声音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鸿先生,此话何意?”有人不解,开口询问。
“你认为,现在形式如何?”鸿敬言没有直接回答对方,而是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形势大好,我南蛮已经将不少南楚宗门覆灭,想彻底征服南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那人胸有成竹道,随即传来一阵复合声。
“你的父亲叫察木塔尔对吧?”鸿敬言继续问道。
“正是。”
“当年你的父亲也是如此自信,以至于,在最后一场博弈时,死在了南楚的清风楼外,也就是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鸿敬言说罢不在理会那个神色红白不定的年轻人。
“南蛮终究是只是小国,若是现在回去,安安稳稳兴许还能活个十几二年的,在南北两个大国战事结束之前,南蛮都会相安无事,至于二十年后,南蛮会不会还在,就要看南北两国获胜的那一方的国君是个仁君还是个暴君了。”鸿敬言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你们怎么想。”老人询问众人。
“当年老夫惜败在岳千重手中,心中不服,这些年过得都不痛快,现在有机会,自然要打回来。”有人率先开口。
“我东蛮剑府上一任剑子死在了李孝北手中,往日仇恨自然今日了解。”东蛮剑府的剑子神色平静。
“只可惜了那位天下第四的女子,竟然将一身武道都给了自己儿子,不然,我定要拿她当垫脚石。”屋中一座金顶轿子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仍旧要去一趟李家剑山,取走那把剑。”山水宗的宗主眼神冷漠。
“既然都做了选择,那就不要后悔,今后的南蛮都与各位无关,若是在战事拉开后,有人打起退堂鼓,老朽可不会看在自己人的面子上,心慈手软。”鸿敬言平静的语气之下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三窟窟主听令,立刻赶赴凉州白马城,与那位配合,围杀楚云天。”鸿敬言看向屋内某个方向,南蛮三窟的三位窟主闻言心中一跳,不单单是因为这条命令,更是以为命令之中出现的两个人,那位以及楚云天。
“东蛮剑子,你走一趟清风城,以你现在的本事,换不掉李孝北。”鸿敬言发出第二道命令,而东蛮剑府的剑子纵然不爽,却也只能点头答应,而鸿敬言话中用的是换,而不是杀,可见就连鸿敬言也没有把握有人能稳杀李孝北。
“红娇婆,李孝北就交给你了。”鸿敬言看向那方金顶轿子。
之后,鸿敬言先后安排了诸多事项后,却没有继续立即实行,而是先让山水宗继续试探紫恒天,他要确定,赵晓兰是真的将一身武道修为尽数给了云胡灵,而不是紫恒天作为入局之时的一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