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真气恢复了七七八八的云白谷再度起身,而这次与云白谷喂招的则换成了周成康,周成康取下跨在腰间的佩剑,樊钟,依旧是前后十九招剑招尽出,周成康比较与芷若曦,看待云白谷剑招缺点的眼光更加毒辣,几乎所有招式中最少两处漏洞。
“今天就先到这里,回去后好好休息,最近一个月,若曦和成康二人会负责监督你。”艾清说罢就直接离开,芷若曦蹦蹦跳跳的跟在其身后,还不忘回头朝云白谷二人拜了拜手。
“走吧,云生师弟,找个地方,喝一顿。”周成康乐呵呵的揽过云白谷的肩膀。
“托月剑谷中还有卖酒的?”这让云白谷颇为惊讶,难不成这诺达的宗门还能让那些卖酒的小贩进来不成?
“当然不是让酒贩子进来,他们都在山外,那生意好的很,不然咱们托月剑谷每月发的俸禄还真就没地方花了。”周成康揽着云白谷一边往山外走一边解释道。
除了托月剑谷,果然看到有一条人为开辟出来的空地,空地中早已有四五家酒贩在那支起了摊子,不少托月剑谷的弟子门人三五成群的各自侃侃而谈,倒也没有那么重的敌意。
“酒一般,没有咱们之前在城里的时候喝得好,凑合凑合。”周成康看着端上来的酒菜,迫不及待的先给自己到了一碗,明明酒量不行,却忘不了这口。
“你得注意点量,别到时候让我把你背回去,到时候,你可丢大人了。”云白谷接过周成康递过来的酒碗,笑骂道。
“这酒比不上城里的好,自然也比不上城里的烈,上回喝醉,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酒太烈。”周成康干咳两声,小声嘀咕了一句后,就跟云白谷碰了一个。
“云生师弟,我挺羡慕的你的。”一碗酒下肚,周成康也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说?羡慕我?我有什么可羡慕的。”云白谷摇头轻笑,不以为意。
“我从记事的时候就在托月剑谷,这么些年也没走出过托月剑谷几次,偶尔能出去呢,也只是替师父他老人家跑个腿送送书信,当天去当天回,根本来不及看看我北辽精彩纷呈的江湖,再看看你,闯**江湖的年头绝对不短,你说我该不该羡慕。”周成康又喝了一碗,酒水清淡,估计这一坛子也醉不得人。
云白谷愣了愣,不知如何作答,良久无言,直到看见周成康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时,才幡然醒悟,苦笑开口:“江湖中的尔虞我诈,是非对错,倒也精彩不假,可每天将头颅悬在裤腰带上的生活却是让人不敢恭维,成康兄,莫要羡慕他人,试问天下又有多少人不羡慕你的一身剑气呢?”
“这话有些刺耳,但却的确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头。”周成康哈哈大笑,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少了一丝戒备。
两人谈吐有度,关系氛围倒也颇为轻松惬意,但总会有见不得人好之辈不乐意看见这一幕,虽说托月剑谷不让背地里下阴手,但明面挑衅坏了你们的雅兴也是有些人乐见其成的。
啪,一把剑重重的拍在云白谷与周成康的桌子上,两人原本含笑的面孔笑容一僵,几乎同时看向来人,身高八尺有余,身材偏瘦,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的二十岁青年,满脸挑衅的看着云白谷二人,但更多的是对周成康的敌意。
“怎么,赵鲁峰,两天不打,这是又想老子的拳头了?”周成康冷笑一声,把茶碗搁在桌子上,看着来人,语气挑衅。
“姓周的,别打赢一场后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叫做赵鲁峰的青年眼神阴郁,不过也没有当场掀桌子,而是环胸而立,盯着周成康。
“要打就打,不打就赶紧滚回你的青字门,留在这打扰老子喝酒的雅兴。”周成康丝毫不给面子,赵鲁峰就算再怎么隐忍,都被人指着鼻子骂,要是灰溜溜的走了,还不得被同门笑话死。
“哼。”只听一声冷哼,云白谷二人的桌子怦然炸开,早有预料的周成康横肘撞向赵鲁峰。
赵鲁峰也不出剑,两人赤手空拳,从酒摊下打到官道上,周围尽是冷漠目光,云白谷坐在板凳上,倒也不着急过去插手帮忙,既然刚才周成康跟赵鲁峰两人的对话中提到赵鲁峰败给过周成康,那就更不用他动手,只是可惜了一桌酒菜。
“店家,酒菜钱,其余的就当是赔那张桌子,酒碗,盘子的了。”云白谷取出两贯铜钱递给被吓得不敢说话甚至不敢露面的酒摊主人,起初那酒摊主人也不敢接,毕竟这种大大出手的事儿不少见,可打坏东西赔铜钱的倒是小丫头出阁,头一回啊。
“拿着吧,打坏东西得赔,可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云白谷将铜钱塞给店主人后,起身朝着缠斗的两人走去。
“怎么?相当出头鸟啊?”没等云白谷靠近,便有两个青字门弟子挡住了去路,虽然他俩也看那个叫赵鲁峰的不爽,但毕竟是一个门内的,丢了人也相当于他们青字门折了面子。
“你们两个,不也是在当出头鸟吗?”云白谷将腰间的玄铁宝剑立在身边,语气平淡却带着取笑之意。
“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打一顿就老实了。”另一人刚说完,就直接上前一拳朝云白谷面门砸去,出拳之快,力道之猛还未近身便能感受到一股拳风刮得脸颊发疼。
“去你娘的。”云白谷一个后仰,以及鞭腿落在那人身上,一声吃痛惨叫,那人撞在一旁的山壁之上,头破血流。
“还敢出言不逊!”剩余之人直接拔剑,剑身泛着寒意,一剑刺来,云白谷虽是偏头躲过,却依旧被剑气划破皮肤,鲜血流淌,云白谷手指摸过,却是露出一抹笑意。
“拿你喂招。”云白谷走到玄铁宝剑前,玄铁宝剑缓缓出鞘。
“月字门新晋弟子,云生,请师兄赐教。”云白谷在礼数方面倒是让人挑不出毛病,以至于让被当众说拿你喂招这种挑衅十足的话却依旧要行执剑礼的青字门师兄更加难堪。
“青字门,罗湖。”话音落,罗湖便已经一剑刺出,剑气森然,显然是想找回点颜面,想在三招之内拿下云白谷。
自知不能托大的云白谷随即一招锤炼翻海式,两剑碰撞,转瞬错开,云白谷双掌微微颤抖,但罗湖明然更吃亏,剑气掠过划伤其手背。
被这一招彻底打碎了颜面的罗湖也不再留手,折身一剑,封喉而去,云白谷面色微变,双手持剑,十六招剑式尽出,却只是狼狈抵挡,身上仍是多了不少剑伤,鲜血淋漓,境界压制着实让云白谷吃尽了苦头。
另一边缠斗在一块的周成康和赵鲁峰见此一幕,周成康不禁怒斥青字门只是一些欺负师弟的败类,赵鲁峰也是理亏在前,却仍是不放周成康去驰援云白谷,反倒拳法越加猛烈,将两处战场的距离越拉越远。
“这回,你死定了,下辈子,投个好胎!”罗湖面色狰狞,残忍一笑,剑招走势越加仗势欺人,苦苦支撑的云白谷落败也不过几招之内。
“真是好厚的脸皮。”有一人飞驰而来,一击铁山靠直接将罗湖撞开,来人也是月字门的弟子,好像是叫,孔宝华,之前在广场远远见过一面,云白谷有些印象。
“云生师弟,没事吧。”孔宝华转身扶起云白谷,笑问道。
“还死不了,就是受了点伤而已,无伤大雅。”云白谷吐出一口气,幸得上玉京,不然早死了。
“那就好,你先休息休息,处理伤口,这种人交给师兄就行。”孔宝华转头收敛笑意,单手拔剑出鞘,双指抹过剑身,剑身透体赤红,乃是由赤练铁锤炼,也有驱邪赈灾之妙用。
“罗湖,一把年纪真是活在狗身上了,不是喜欢持强凌弱吗?来,我孔宝华陪你玩玩。”孔宝华一手持在横与身侧,一手背后,步子缓慢朝罗湖而去。
自知不是孔宝华对手的罗湖看了眼之前被云白谷一击鞭腿偷袭得手的同门师弟,各自微微点头,同时朝孔宝华急掠而去,看样子这是有打算以多欺少了。
“青字门的脸今个是被你们丢尽了。”面对两人包夹围攻的孔宝华只是嗤笑一声,横在身侧的赤红宝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以提剑做劈剑,将罗湖的同门师弟一剑拍落在地。
见势不妙的罗湖想走已经来不及,一剑拍落一人的孔宝华已经来到罗湖身侧,如此距离角度,只需一剑挥出就能取走罗湖性命,却是依旧没有出剑,而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其肋骨处,只听一声清脆,不用猜就知道,估计是肋骨断了。
躺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哪怕呼吸都感觉到刺痛的罗湖呜呜咽咽,想喊却是刚开口时那那股刺痛感让他倒吸冷气,眼神怨恨的看着孔宝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压根不配让我出剑。”走到罗湖面前的孔宝华,居高临下,眼神戏谑,语气不屑,一把夺过罗湖手中的剑,以两指猛砸剑身,啪的一声轻响,剑身崩碎成两截。
罗湖眼睛通红,竟是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那半截剑身就朝孔宝华心口扎去,不屑一顾的孔宝华仍是一拳将其砸飞出去,落地声之后,罗湖挣扎两下,便没了动静,估计应该是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