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
“不說話也沒用,你既然落到我們手裏,那就不會有好下場。”
“……”
張世安擺擺手,他真的不想跟這些硬骨頭浪費時間:“上刑。”
在刑罰這方麵,流沙頗有研究。
一陣撕心裂肺響起。
流沙中的部分手段,就算是張世安看了也要微微搖頭。
一輪上刑結束,張世安繼續開始審問。
“什麽名字。”
“……”
“你隸屬什麽組織。”
“……”
“繼續吧,別把人弄死就行。”
燒到通紅的鐵器印在此人的身上,他的嚎叫聲撕心裂肺。
那種把整塊血肉都燙熟的感覺,絕對會讓人記一輩子。
“說不說。”
“……”
那人用沉重的目光看著張世安,仿佛他就是一個啞巴。
就在張世安準備讓人繼續上刑之際,他慢慢張嘴:“沒意義的,我什麽都不會說。”
“告訴你們了,我還是會死,組織會殺我全家,”他咧著嘴,血液從嘴角流出,“你覺得我會說嗎?”
張世安歎出一口氣。
他走出房間,對外麵的徐夫子道;“有什麽辦法讓他老老實實都說出來。”
徐夫子好像不管走到哪裏都得端著手裏的茶水。
哪怕是現在在院子裏,他手上也拿著一個茶碗,一口灌下後再道:“那家夥一看就是羅網的人,你這麽弄他沒用的。”
“羅網?”
對於這個組織,張世安略有耳聞。
它的前任首領張世安多次打過招呼。
趙高。
這位已經身死的宦官之首,就是羅網的前任首領,這是嬴政在此之後得到的消息。
故此在那段時間,針對羅網,嬴政又進行過一次專項打擊,一度殺到他們破膽。
就像現在的天機閣與明月樓一樣。
對於這幫人,張世安甚至有些忘卻,現在徐夫子一提起,好像確實有點像這麽一回事。
畢竟流沙站在他這邊,如果是流沙與陰山候有交易,自己一定會得到消息。
對於羅網,張世安毫無所知。
徐夫子做出一副江湖前輩的模樣。
或者說,他本身就是所謂的江湖前輩。
“這麽多年下來我什麽人沒見過,這樣的硬骨頭是很少的,也就羅網那些人**得出來。”
“不過能判斷他的身份也沒用,因為他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羅網和陰山候什麽關係,他們這一趟是什麽交易都很難判斷。”
“隻能說蓋聶那小子動手太快,也不知道收斂,一共四個人,轉眼就殺了三個。”
張世安挑挑眉,看了看不遠處的蓋聶,示意徐夫子不要再說這些。
落網的人都不是簡單貨色,蓋聶也是怕對方逃竄,這才下死手。
雖然沒把事情辦到最好,但也絕對沒有拖後腿。
自回來後,他的心情就不大好,顯然是覺得自己沒把事情辦完全。
張世安不打算給蓋聶這麽大壓力,沒必要。
“事已至此,你還能讓他們複活不成。”
“不用談什麽意義,隻要抓到羅網的人就是最大的意義。”
自從趙高死後,羅網這些人已經被嬴政打為絕對意義上的反秦組織。
跟這些人有勾結,哪怕沒其他罪證,也可以讓陰山候洗不脫。
如果真按照嬴政的授權,此時張世安就可以動手,哪怕是事後再補充說明也不會出現問題。
徐夫子突然問道:“你覺得如果你順利完成這件事情,嬴政會給予你什麽。”
張世安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知道,徐夫子這是要說話了。
於是他找到一張凳子壓在身下,徑直坐下後慢慢聽著徐夫子講話。
無論有沒有道理,聽上一點好像也不會有問題。
徐夫子一字一句,他的臉色頗有嚴肅的味道:“我一直以為,你我這樣的做人做事都要講究一個互換,要有一個力量的權衡。”
“得到什麽,失去什麽,應該是一件很明顯的事情,沒有人一直做虧本買賣,那豈不是要把身家性命都賠出去?”
張世安必須承認,徐夫子說的有些許道理。
事實上他也是這麽想的。
有收獲就要有付出。
相反也是成立的。
徐夫子很明顯感知到張世安是可以理解自身意思的,他的話一刻不停:“你猜嬴政是怎麽樣的一個打算。”
“他答應你了什麽?”
張世安把信封上嬴政給予的條件說出來。
也就是那句所謂能給則給。
徐夫子十分不屑嬴政的這種說法:“一口一個能給則給,好像是大氣,但你仔細想想,他真的能給你些什麽?”
“要錢?你有白紙生意,有兵工廠,還有地,再退一萬步來說,你手頭上還有明月樓的那些錢財,你是不缺錢的。”
“要人?我說實話嬴政也絕對不會給你人,哪怕是給你安插了,那也大概率是放在你身邊的眼線,目的是監視你。”
“加官進爵?你已經是大秦的徹侯,封無可封,再往上是封王……嗬嗬,封王的路他嬴政已經掘了,如今這天下隻有一個皇帝。”
張世安就坐在那聽著,片刻之後招呼人端來一杯茶水。
雨前新摘的綠茶,雖然沒有後世那種提香的工藝,但感受依舊不錯,別有風味。
隻可惜沒有茶碗蓋子,所以張世安隻能先吸入茶葉,然後再吐出來。
“如果我不要錢,不要人,不要加官進爵呢。”
徐夫子沉默:“那你還有什麽好圖的?”
“與其這般為他秦國江山賣命,不如多想想自己。”
“這天下的異象太多,日後的形勢複雜,到底會怎麽樣誰能說得準,多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沒錯。”
張世安再一次揉動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甚至有點後悔自己立功太快。
導致現在老板對他封無可封,張世安也沒什麽好圖謀的。
張世安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那麽請問老先生,您覺得我應該怎麽做呢?”
徐夫子知道張世安沒有完全聽自己的,他隻是做出了這個時候最符合他自身利益的決定。
徐夫子事先聲明,自己和陰山候沒有任何關係。
他隨即再道:“不如你去和那位陰山候聊聊,聽聽看他到底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