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子袖袍一揮,秦風前方居然虛空扭曲,有著一道門戶出現,在那門戶之後,則是一道道鱗次櫛比的古老建築。
“這是什麽力量!”
這讓秦風臉上露出驚駭,這手段也未免太過神奇了,居然能扭曲空間,在空間背後還藏著新的世界。
這在秦風看來,簡直是神仙一般的手段!
就算是白帝城內最強的城主府,也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那徐夫子瞧得秦風的吃驚,不由得微微抬頭,傲然開口:
“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四聖宗吧?這叫做結界,乃是四聖宗的陣法大師布置的,我們的宗門就隱藏在這結界之後。一般人,若是不懂其中門道,就算是戰靈境高手,也進不去我四聖宗。”
在徐夫子帶領下,秦風在四聖宗內穿梭。
這四聖宗內的風景和外部看來也截然不同,四聖宗內有一座座高聳的山脈連綿起伏,這些山脈纏繞雲霧,氣象萬千,一個個蒼勁如龍,趴伏在四聖宗的地盤上。
而那仙峰之上,則是一座座的閣樓、殿宇。
遠看去就好像是一頭頭的蒼龍在馱伏著閣樓和殿宇似得,在那一座座的仙山之間,則是一條條粗大的鎖鏈,構成了一座座的木板橋。
橋上人來人往,由於相隔太遠,秦風也看不清橋上的人影,不過秦風估計,那些行走在橋上的人實力都很不錯。因為秦風看到有的人走著走著,居然淩空而飛了去。
一般,隻有戰王級高手才能禦空飛行,那些橋上的人顯然不是戰王級高手,因為他們是使用飛行法器才能飛行。但就算是飛行法器,也得需要至少結丹,甚至更強者才能勉強驅動。
一位築基期修士,就算得到飛行法器,體內的靈力之稀薄,也不足以催動。
結丹,對現在的秦風來說,還是一個令人向往的境界。
“不用看了,那些都是內宗的師兄師姐,根本不是你我能企及的。”
徐夫子注意到秦風的異動,不由得搖頭。
就算是他,麵對那些內宗弟子,也隻有仰望的份兒,他根本不敢奢求自己能進內宗,因為想成為內宗弟子,需要莫大的 力和努力,絕非外宗弟子可以想象的。
“有朝一日,我也會走在那橋上。”
秦風卻沒有理會徐夫子的話,雙目中閃爍期待的光澤,給自己立下了進入宗門的第一個大目標。
他不認為,自己此生都達不到結丹境,他可是打通了一百零八道竅穴的天才!
“別不自量力了,你就隻是一個雜役弟子而已,此生能進外宗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徐夫子的語氣不由得變得冷冽了幾分,他都不敢奢望內宗,就憑秦風這隻螻蟻也敢惦記成為內宗弟子?
之前徐夫子對秦風無感的,但現在不由得對秦風失望了幾分,這種好高騖遠之輩,怕是此生都隻能當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了。
“這裏就是雜役區域了,你以後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裏。”
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了所謂的雜役區域。
這雜役區域和那仙風道骨的內宗截然不同,這裏沒有那古老的閣樓和鱗次櫛比的殿宇,隻有一座座的小茅屋。有的甚至連像樣的院子都沒有。
雜役區域要比內宗和外宗都熱鬧,不少人都在街頭晃悠,這裏的弟子衣著都很破舊,粗麻破衣的,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來到了小 。
相比內宗那邊的朝氣蓬勃、器宇軒昂,雜役地區就顯得混亂了許多,秦風居然看到有人在街上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當街火拚,差點鬧出人命來。
“這也太亂了!”
秦風不由得蹙眉,這雜役地區簡直毫無章法。
“哼,小子,你現在明白你的處境了吧?你先能在雜役地區活下來再說內宗弟子的事情吧。”
徐夫子的臉上有著一抹冷笑,語氣嘲諷。
那言外之意,若是連在雜役區域活下來的本事都沒有,那所有的夢想都無異於一個笑話了。
鍛器堂的建築風格和周圍有些不一樣,鍛器堂的房子是一塊塊的石頭堆徹而成的,相比那些茅草屋看起來堅固不少。
在鍛器堂的門口,擺放著一個個的熔爐,現在本就是夏天,熔爐內火焰翻騰,強大的熱能衝出,令得附近的空間都微微扭曲。
而在熔爐旁邊,還有一個個**上身的青年,這些人都一個個皮膚暗紅,渾身肌肉精煉,一群人坐在那裏,氣勢要比雜役區域其他的弟子要強橫不少。
“徐夫子大人!您來了!”
徐夫子剛走到鍛器堂門口,鍛器堂內頓時就有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走了出來,一臉憨笑,態度恭敬。
“我來取兵器。”
徐夫子冷著臉,道。
“嘿嘿,您的兵器今天中午就已經鍛造好了,俺正打算給您送到府上去,沒想到您先來了。”那虎背熊腰的男子憨笑,雙手將一把黑色的長劍奉上。
此劍猶如是鎢鋼所鑄,上麵還刻著細細的魚鱗紋,劍刃呈現出鋸齒狀,一看就是殺人利器。
“哼,這種想法你最好不要有,我是外宗弟子,你是雜役弟子,你跑到我府上成何體統?外宗其他師兄弟們會怎麽看我?”
徐夫子接過那把劍,臉色還有幾分嫌棄,他瞥了一眼那虎背熊腰的青年,訓斥道。
“小的不懂事兒,大人見諒,大人見諒!”
那虎背熊腰的青年尷尬撓頭,但是卻不敢頂嘴,隻得憨笑一聲,把心裏的難受隱藏了起來。
秦風瞧得這一幕,心中暗歎,看來這四聖宗內並不比修真界要平靜,這裏麵同樣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而且,由於這裏的人員流動不頻繁,彼此實力都很熟悉,因此要比外界還要等級森嚴。
比如這徐夫子,就根本不屑於和雜役弟子沾染關係,而這些雜役弟子卻試圖找到機會討好徐夫子,不同階層之間已經是如隔天淵。
“這個小子說是你們鍛器堂來報道的,我順道把他帶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徐夫子將黑劍收起,丟下一袋錢,然後轉身離去。
“你是徐夫子大人的人?”
一群鍛器堂的人都目光湛湛的將楚風給盯著,大家都滿臉的笑容,一個個都和顏悅色,那眼神就好像秦風是這些人的親兒子、親弟弟似得,而且是久別重逢的那種。
然而那徐夫子卻冷冷的轉過頭來,道:
“此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不用多想。”
徐夫子這話,頓時讓鍛器堂的人又都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們原本還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能夠從秦風這邊和一位外宗弟子搭上關係呢。
“小子,我們鍛器堂已經過了招生期,這裏沒有你的位置。”
一位身材精瘦,但卻肌肉感十足的矮小男子冷冷道。
其他的鍛器堂的人也都對秦風投來了冰冷的目光,有的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敵意,而有的人則目中帶著玩味,神色各異。
這前後態度的忽然轉變,令得秦風先是稍稍錯愕了一下,緊接著他便拿出一塊令牌來:
“有這個令牌在,我覺得,應該可以進鍛器堂吧?”
“這是?”
鍛器堂的那些人看著引薦牌,卻都一個個露出疑惑,因為他們沒見過這種牌子的,他們見過外宗身份牌,見過長老的身份牌,卻沒見過引薦牌的。
這也難怪,引薦牌,一般都是長老級人物,專門為一些特殊的天才提供門路的東西,別說是在雜役地區了,就是在外宗,都很罕見。
像是柳雪凝,就是得到了一塊引薦牌,直接被送到了外宗一位長老的麾下。
若無意外,鍛器堂一百年也不會遇到一位能被引薦牌送來的弟子。
“你隨便拿一塊東西就想糊弄人?”那位精瘦的男子冷笑。
其他人也都紛紛道:
“就是,你真把我們鍛器堂當什麽地方了?趕緊滾,不然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些家夥之所以還沒動手,是因為秦風是徐夫子帶過來的,他們得給徐夫子點麵子,即便兩者沒什麽關係。否則的話,他們早就親自動手,把秦風擰起來丟出去了。
“都嚷嚷什麽呢?”
這時候,自鍛器堂內,有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一聲厲喝之下,原本熱鬧的鍛器堂就瞬間安靜了下來。
“堂主!”
那些脾氣暴躁的鍛器堂弟子都一個個麵露恭敬,衝著那中年男子抱拳。
就連秦風,都不由得抬頭望去,這中年男子 穿著一個大褲衩,上身則是一個白色的小背心,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這個時代的裝束。
這中年男子的臉上坑坑窪窪,皮膚暗紅顯然是常年在火烤之下變了色,那渾身的肌肉恐怖,身上有著可怕的血氣波動,就好像一頭凶獸在行走似得。
“堂主,此人隨便拿了一塊令牌,說是要加入我們鍛器堂,我們看他不像是什麽好人,就打算把此子趕走。”那渾身精瘦的男子目光中閃爍著冷意,猙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