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千老没有任何犹豫。
“我该怎么做?”
千老问完,袁同举起了手中的开天斧。
“千老,你将自己能够用出的修为送入开天斧,这开天斧会存住你的力量,这样一来我就能借开天斧中的力量,与那乌老怪一战。”
袁同说罢,千老点了点头。
“这没问题,可我的修为只是梦锁境后期,虽然我也有与问道一拼的实力,可那都需要借助法宝,若是单纯修为的话,我怕,你战不过他。”
千老的担心不无道理,没错,就像是千老说的那样,他毕竟只是个梦锁境后期的修士,就算能够借用修为给袁同,那也是远远不够的,问道,绝不是别人能够挑战的。
只不过袁同却是摇了摇头。
“千老,这开天斧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法宝,在面对异族之时,它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你可以将这开天斧看做一件容器,你的修为注入之后,我可以发挥出这开天斧全盛之时的两斧之力。”
“两斧么?”
千老听罢,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如此了!”
说罢,千老的右手轻轻放在了开天斧之上,随即千老运起修为,将如今体内能够动用的所有修为直接灌入了开天斧中。
千老修为涌入的那一刻,开天斧之上金光暴涨,从斧尖之处,一道金甲缓缓幻化而出,斧尖之后便是斧头,斧头之后便是斧身,金光弥漫之下,这柄开天巨斧如金甲傍身!
似乎在这一刻,这柄万年前曾征战北冥的第一神器,终于有了复苏的迹象!
暴雨倾盆而下,凶牙部哭喊之声越来越大,战火滔天的凶牙部,在这一刻好似气数已尽。
凶牙城中,一个孩童正抱着一位妇人嚎啕大哭,那妇人虽然害怕,却依旧挡在孩童的身前,仿佛要用尽自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去保护那个孩子。
孩童的哭声终于引起了乌老怪的注意,他残忍的笑了一下,随即身形一闪直奔那孩童抓去。
妇人脸色苍白,她闭上了眼睛,两臂张开死死的挡住了身后的孩童。
妇人绝望,孩童哭喊,乌老怪残忍的笑容,这三者交错,当乌老怪的手马上就要抓住那孩童之时,天地之间一道闷雷炸响!
借着轰鸣的雷声,一声爆和从空中响起!
“乌老怪!你的对手是我!”
天边的血月鲜红无比,月光洒在大地之上,将那些雨水都映成了红色。
袁同手握开天斧屹立与天空之上,那巨斧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巨斧之上金甲弥漫!
“蛮道,封轮回执念,北冥之上,化一声悲鸣!”
袁同缓缓的念着,开天斧上的金甲再一次开始弥漫,而这次弥漫的对象,正是袁同。
“诸行常,则众生无相,焚世间因果执业!”
袁同依旧念着,而巨斧之上的金甲则开始包裹袁同的身体。
“天之道,众生皆苦,若明轮回宿命,则天地无量!”
当金盔金甲弥漫袁同身体的那一刻,袁同的身形开始变化,十丈,百丈,这一刻的袁同顶天立地,似要与那天空中的血月一较高下。
黑雾被金光逼退,凶牙部的百里天空之上,一金甲巨人身高百丈,手持一柄开天巨斧,一如万年岁月之前那敢于征天的呼延天霸!
袁同双手握紧开天斧一步迈出,虚空之中,袁同的脚下幻化出一尊妖兽,那是一只鲲鹏,传说之中来自星空外昆仑山巅的神兽!
鲲鹏一翅,瞬息万里。
血月退去,旭日东升,当东方霞光如潮水一线缓缓涌来,袁同攥紧开天斧猛然间举过头顶。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骤然风起。
凶牙城,整整一座凶牙城,在这一刻猛然间升空!
一座座房屋撕裂,一堵堵城墙飞起,除了修士之外,所有的死物均是夺天而起。
借着日出东方的那股浩然正气,袁同一斧斩出!如巨斧开天!
轰!
开天斧直接轰在了乌老怪的身上,这一斧之下,乌老怪被 的砸出了千里!
袁同没有留手,双手再一次挥起,一斧落下!
两斧之后,乌老怪的身上爆发出一阵黑色的血雾,随即整个人直接消失不见,大地之上只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而在那沟壑之中,一条断臂赫然在目!
凶牙城轰然落地,袁同身上的金甲也在瞬间退去,手中的开天巨斧在这一刻也化为了原来的样子。
拓跋火愕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弥漫出一阵酸楚。
他没有说话,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拓跋火冲着袁同拱手一拜。
“多谢道友救我部族。”
袁同面无表情的望着拓跋火,良久之后,袁同摇了摇头。
“我救的不是你的部族,而是修士。”
说罢,袁同收起了开天斧,与千老离去。
拓跋火默然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一时间竟是升起了浓浓的羡慕。
凶牙城中,乌见依旧瘫坐在地上,身边的一切都已经消失,整个凶牙部的梦锁境死伤殆尽,如今修为最高之人,竟是一位元婴后期修士。
凶牙部在这一刻从中等部族沦落成为了小部落,乌见知道没了梦锁境的凶牙部要面对什么。
蛮荒之中,部族之间的吞噬,从来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当天亮之后,这场惊天大战定会传遍整个风雷部,那些闻风而动的中等部落将是凶牙部真正的灭顶之灾。
乌见的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楚,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望着乌老怪消失的方向,眼中潸然泪下。
“老祖,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问道真的比亲人还要重要么?”
乌见咬牙说着,随即迈步走出。
“老祖,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去找到你,我要亲口问问你,整个部族的毁灭,换来你自己的问道,这究竟值得么!”
乌见走了,他离开了凶牙部,这个从小生活在凶牙城的纨绔子弟在这一刻踏上了远行的路途,没有人知道他的终点在哪里。
只有乌见自己清楚,他要去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对于他而言无比重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