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友,此话当真?”
封文山闻言,脸上的欣喜之情再也安耐不住。
袁同沉思了一阵,随即轻叹道。
“或许并不需要用火!”
袁同一边说着一边围着那千年玄冰转了一圈。
“封道友,若是我能将这玄冰全部吸收消失,那么你的妻子也自然能够离开这封印。”
封文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
“那反而好办了!说起来,此事对我也有些益处!”
袁同心念一动,右手之上出现了一把蓝色长剑,此剑正是当年长安城外曾惊鸿一闪的蓝霜剑。
前世袁同手中有七把剑,可是在那天劫之下都已经损毁。
后来的天道宗试炼之内,袁同借助火焰之力凝实了赤霞剑。
可蓝霜剑虽然能够唤出,但是却无法像赤霞剑一般成为实体。
可是今日这千年玄冰给了袁同修复蓝霜剑的机遇!
若是这蓝霜剑也能幻化出实体,那么赤霞蓝霜配合之下,袁同可以施展一记杀招!
这记杀招足以让袁同与梦锁境后期修士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袁同唤出蓝霜剑之后,那柄蓝色的长剑在接触的玄冰的刹那,竟然有了一丝反应。
正是这一丝反应,让袁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封道友帮我护法,我或许真的可以做到!”
袁同一转头目光坚定的冲封文山说道。
封文山大手一挥,身子腾空而起,霎时间一个杀气腾腾的声音变传遍了整个雪魄城!
“玄冰方圆百里之内,不许一人踏入,违者,死!”
封文山说罢,封陨更是以城主手令调来了百位修士。
这些修士的修为最低也是结丹期,他们均是手持长枪,将袁同等人团团护住!
“小袁子,这玄冰的气息与你那蓝霜剑如出一辙,都不是天地之间自然孕育而出。
或许你真的可以通过吸收这玄冰上的寒意让你的蓝霜剑出世。
更重要的是,此举也能救出封文山的妻子。”
小猫说着,身子一跃之下十分轻灵的跳上了玄冰,在感受到玄冰的气息之后,小猫十分肯定的冲袁同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
袁同说着,心念一动盘腿坐下,左手打了一个手决之后,直接将手放在了那玄冰之上。
“给我吸!”
霎时间,玄冰之上的寒意猛然间冲入了袁同的体内,袁同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整个人竟是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该死!这寒气竟然如此厉害!”
袁同咬着牙说了一声,随后将身体内的寒气全部传向了右手的蓝霜剑中。
那蓝霜剑在雪云国的白雪之下本就散发着寒意,可当那玄冰上的寒意通过袁同的身体传进蓝霜剑之后,这蓝霜剑竟然发出了一声欢快的鸣叫。
“果然有用!”
当蓝霜剑上的寒意越来越浓之后,袁同不仅心中大喜。
而且袁同能够感觉到,那块千年都不曾减少一丝寒意的玄冰竟是隐隐有了融化的迹象。
“袁道友!”
封文山也感受到了那玄冰的融化,眼神之中终于燃起了希望。
袁同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吸收着玄冰之上的寒气。
玄冰之上的寒气绝不是寻常之物,那些寒气进入袁同的身体之后开始四处乱窜。
而袁同又因为要控制那些寒气进入蓝霜剑中,所以无法运用修为去抵抗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仅仅只有十息之后,袁同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奇冷无比。
“小袁子,你现在的身体就是一座桥,如果你能坚持住,那么蓝霜剑就真的有可能出来,那玄冰也会融化。
可你要是坚持不住的话,那么或许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小猫的十分罕见的十分正经。
“没事,猫爷,我能坚持住!”
袁同在脑海中冲小猫传音。
可就是这么短短两句话的时间,袁同的口中就已经冒出了青色的寒气。
那种冷透彻心扉,那些寒气在袁同的体内肆意游走,最终经过袁同的身体进入了蓝霜剑。
十息,又是十息。
此时的蓝霜剑上开始结起了薄冰,那冰从剑柄的位置缓缓出现。
而那块玄冰也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
“袁同。”
郑莹见袁同的身上起了白霜,一时间无比心疼。
她喃喃的说了一声,却没有上前阻止。
就像郑莹曾经说过的那样,对于袁同的选择,她不会去干涉任何。
玄冰的寒气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这种只能忍受而不能抵抗的感觉让袁同很是痛苦。
这种就仿佛是一个人掉入了冰窟之中,脚下就是能够取暖的棉衣,可你却要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冲动,靠毅力硬生生的挨过去。
这种毅力,并不是谁都有的。
一炷香的时间就这么过去,袁同的身上白霜越来越多,他那原本就是白色的头发在这一刻更是开始结冰。
此时的袁同已然无法说话,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冻住了,甚至就连自己的元婴都有了冰封的痕迹。
“小袁子,坚持住啊!还有三分之一!”
小猫不停的往袁同的脑海中传递着话语。
小猫的声音虽然是在袁同的脑海中响起,但是在袁同听来,却越来越有些虚无。
此时袁同的身体已然无法移动,他只能保持着那个姿势强行忍耐。
身体冰冻之后便是体内,当五脏六腑全部结上了冰霜之后,袁同的元婴也渐渐开始冰封。
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当那玄冰缓缓的融化出一个头颅之时,袁同已经开始失去了意识。
冰封最后的极致便是冰封意识,若是意识消散之后,那么或许此人便真的的成为了一块没有任何生机的冰雕。
袁同的眼神渐渐开始迷离,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场景。
那是一片血红的大地,那里满天的修士正在与异族征战。
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身旁还摆放着一把已经碎裂的巨斧。
那个男人的铠甲已然崩裂,他流着眼泪,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
袁同看不清那人的脸庞,也看不清那怀中女子的样貌。
可袁同知道,此时此刻,那个男人的心很痛很痛。